豹登時樂了——帶他而不帶扎陵出門,這很說明他的地位嘛!
費盡唇舌擺脫了晉美的撒賴糾纏,穆世逃難似的出樓上了汽車。小黑豹歡天喜地的尾隨其後,還很有心的為他撐了一把陽傘,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旅程,汽車停在了郭布林城外圍的公路上——這是寶貝回城的必經之路。穆世想自己上次得罪了寶貝,這回應該殷勤一點哄他高興。
美麗的人,理應受到優待。
車內很熱,雖然有小黑豹在一旁揮著摺扇大扇不已,可惜製造出來的氣流也是熱風。穆世想要鬆鬆領帶,但是手指剛觸到領口,他卻又停了動作。
推門下了汽車,他掏出墨鏡戴上,而後走到了路旁的樹蔭下。小黑豹彷彿可以窺透他的內心,此刻就替他抱怨道:“都等了四十多分鐘了,怎麼還沒到?”
穆世抬腕看看錶,沒說話,只默默的流汗。
小黑豹從褲兜裡抽出一條香噴噴的手帕,湊上去為穆世擦汗。
穆世忽然想起了扎陵。扎陵的好處是規矩老實,要論伺候人,其實他比小黑豹差得遠。小黑豹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實在是太黑了。
晉美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實在是太粉白了。
穆世想這兩個人的膚色若是可以中和一下,那大概都能變得順眼許多。
汗流浹背的穆世在神遊許久之後,終於遙遙的在道路盡頭看到了汽車影子。
他吁了一口氣,心中實在有些惱意。他認為這是寶貝的惡作劇,故意提供一個錯誤的抵達時間,讓自己在路上傻站著等待——還真是一場很好的懲罰!
待車隊緩緩停在近前之時,他強按怒火走上前去,不等車內做出反應,一把就拉開了後排車門:“寶貝,你怎麼這樣過分?”
車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卻不見有人出聲回應。
穆世彎下腰去望向車內:“寶——”
他沒能說出那個“貝”字,因為在他低頭的一瞬間,車內忽然探出一張雪白雪白的臉來,眉目神情極其酷似扎爾貢!
穆世猛然起身後退一步,一顆心在胸膛裡砰砰亂跳,以為自己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而來者連滾帶爬的一邊下車,一邊很和氣的答道:“穆先生嗎?我記得你。我不是寶貝,寶貝留在家裡照顧家父,我來替他一段時間。你大概不認識我了,我是寶貝的二哥啊。”
穆世眼看著這位白衣二哥緩緩下車,感覺自己好像目睹了一顆小黑蠶蛹中艱難爬出一條肥碩的白色大肉蟲。
二哥的身材很雄偉,好像白色大理石製成的雕像;二哥的言語很和藹,婆婆媽媽的好像二姐。
穆世渾身摸了一通,沒找到手帕,只好用袖子在額頭上擦了一下汗,隨即向二哥伸出手去:“哦,我想起來了,您是噶瑪先生。”
二哥握住穆世的手輕輕攥了一下,同時慢吞吞的答道:“噶瑪是大哥,我是佩雷斯。”
穆世窘迫起來:“呃……抱歉得很,我記錯了。”
佩雷斯二哥扯了扯襯衫領口,大概也是熱的發昏:“這不怪您,我與噶瑪是雙胞胎兄弟,的確是很難讓外人分清的。”
穆世知道寶貝大概是在家中落了難,一時回不來了,但還忍不住往車裡溜了一眼,隨口問道:“苗先生的身體,好些了嗎?”
佩雷斯在大太陽底下眯起眼睛,慢條斯理的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正在調養著呢。”
說完他居高臨下的對著穆世一點頭:“巧得很,我本打算安頓下來後就去看望您,沒想到先在這裡相遇了。”
穆世笑了笑,知道佩雷斯這是客氣。
高大威猛的佩雷斯從褲兜裡抽出一把又玲瓏又秀美的白色象牙骨折扇,擺弄牙刷似的一抖手腕開啟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