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憤然的蹲了下去,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為了個噶瑪連家都不要了,你真是賤的可以!”
穆世氣的臉都白了,剛要說話,不想那楚澤紹忽然站了起來,對著他怒道:“你敢去郭布林城,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穆世張了嘴,聲帶還未發生震動,楚澤紹卻又俯身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面孔上瞬間換出一副哀求神情:“盧比,你聽我一句吧!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漂亮幾年呢?等你老了,還不是隻有我肯要你?”
穆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歇斯底里的對著門外大吼道:“來人!讓衛兵開車護送楚主席回家,一直給我送進利馬城裡去!”
楚澤紹這人,天生的任性嘴損。
他覺著自己是對穆世說出了一番發自肺腑的良言,希望對方不要誤入歧途。而穆世作為一名不情不願的聽眾,忍了又忍之後終於忍無可忍,派人把楚澤紹攆了出去。楚澤紹固然孔武有力,可礙於身份,不好和穆家衛士動手,結果立刻落了下風。退到院子裡時,他還不死心的大聲叫嚷道:“盧比你這個傻瓜!你居然為了那個狗屁噶瑪和我翻臉!我告訴你,你不許去郭布林城!他算個什麼東西,你還要送上門去?”
嚷完這一段,他忽然想起噶瑪也在穆家,便在夜色中對著前方漫無目的的又喊了兩句:“噶瑪,老子現在時間有限,沒空去找你!識相的話你就馬上離開,別再逗那個笨蛋玩兒了!”
噶瑪像只大蝦一樣弓著腰,由佩雷斯攙扶著站在露臺上。
身後房間沒有開燈,他隱匿在黑暗中,靜靜的注視著楚澤紹等人在院門口和穆家衛兵吵做一團,末了各自上車,鳴著喇叭逐次拐上了公路。
佩雷斯發出了評論:“噶瑪,糟糕,穆世賴上你了!”
噶瑪氣息不足的“嗯?”了一聲。
佩雷斯解釋道:“你沒有聽到楚澤紹的話嗎?穆世喜歡你,要和楚澤紹分手呢!”
噶瑪想了想,緩緩說道:“這些話,他先前倒是不曾和我說過。”
佩雷斯很關心兄長的自由:“怎麼辦?穆世好像還要搬到郭布林城去——怎麼辦?我們得想法子把他甩掉,是不是?”
噶瑪和他一問一答的,然而說的並不是同一樁事情:“他既然也有這個意思,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佩雷斯道:“可恨!天下那麼多男人,他幹嘛非要來纏著你?”
噶瑪笑了一下:“他真是太怕羞了。”
佩雷斯又道:“噶瑪,我們早點走吧,讓穆世死了這條心!”
噶瑪望著對面樓上的燈光:“我還以為他的情人是那個普嘉,原來……”
他的腰又彎了一點,指揮佩雷斯道:“我站不動了,扶我回房吧!”
穆世坐在床上,和晉美一起看動畫片。
他希望好兵帥克可以幫助自己忘掉三小時前過來造訪、經過一番交談後又被自己趕出去的楚澤紹。現在楚澤紹在他眼中已經漸漸變化為路旁的一堆牛糞,臭氣熏天、不值一提。
電視上正演的有趣時,電話鈴響了。
穆世抄起電話聽筒,就聽那邊傳來了噶瑪的聲音:“是我。”
穆世盯著電視螢幕:“我知道。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噶瑪發出了笑聲:“沒有。”
這時動畫片正好演到了一個有趣的橋段,穆世對著電視微笑,語氣中也不由自主的帶出了喜悅成分:“還是早睡為好,利於身體的康復。”
噶瑪在電話中笑道:“聽說楚主席剛剛來了。”
穆世把目光收回來,望著手指上纏繞著的電話線:“你知道了?我早已經把他趕走了,還以為不會驚動到你。”
他不知道楚澤紹在院內發出了一套高聲大氣的宏論——當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