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那邊的回函就能先斬後奏——似譚縱這等人物,即使不能在此案中提供幫助,可未來高中後也必然會成為監察部埋伏在文官集團裡一枚極其重要的棋子。
只是,真要進了監察部,那可就等於給“自己”上了道枷鎖了。
日後若是不被暴露還好,一旦被暴露,只怕便要與文官集團反目,到時怕是會為整個文官集團所不容,甚至連武官們也容不下他——此時可是大順朝文武二系聯手對抗監察、閹黨。
以一部之力對抗文武兩系,由此也可看出此時監察權利之大,甚至已經恐怖到了足以單獨對抗文武二系——這與明朝的錦衣衛幾乎是有異曲同工之秒,差別只是監察部沒有處決動刑的權利罷了。
故此,若是有了監察部的暗中支援,譚縱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仕途必然會一帆風順,不管是貪汙還是**,只要不是數目太大,只怕監察部知道了都要睜隻眼閉隻眼,甚至還要暗地裡幫襯一二,把一些證據給毀滅了。
然而,這當真能讓譚縱的仕途變成一番坦途麼?
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官員都不同,譚縱深深的知道,在所有能被人稱為“官家”的人眼裡,所謂的正邪不過是個狗屁,清官與貪官更沒有多少區別。官家們需要的只是朝堂上的平衡,甚至還喜歡看到幾方勢力費勁腦子的互相打壓較勁,他則樂呵呵地坐在那個臺子上看戲。如果有一方打破了平衡,官家們自然也不會介意來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而一旦譚縱借了監察部的勢,別人看不出來,可官家會看不出來麼?即便官家昏聵點,可有蔣五這個皇子在,遲早譚縱也會被賣出來的——若是蔣五沒有問鼎的心思,必然會親自告訴官家;若是蔣五有這心思,必然會以此威脅譚縱為其賣命。
而無論是哪一點,譚縱到最後都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介時,一個失去了價值的棋子,監察部的那些人,還會保護麼?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介時鳥盡弓藏只怕還是好的,怕就怕是狡兔死、走狗烹!為了表明對官家的衷心,監察部的大佬們必然不會介意把譚縱隨手拎出局,然後再找個沒人的地方順手埋了。
而以監察部的特殊性質,譚縱又根本沒信心能把握住這些隱藏在陰暗面的大佬們的把柄——如果哪天把握了只怕死的只會更慘,因此譚縱從頭到尾只能成為監察部手底下的棋子,而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棋手。
沒有牢固的官場基礎,只能依靠某些陰暗勢力的幫助,不論放在哪朝那帶,都只有一個結局——死!
故此,若想在官場毫無阻礙的步步高昇,沒有深厚的背景,所有的空降都只能成為浮雲,只有從底層一步步往上爬才是王道——這幾乎已經成了官場上的鐵律!
想通這些,譚縱終於打破了客廳裡的沉默,抬起頭來,對著蔣五道:“蔣公子說笑了,夢花何德何能,竟能蒙曹大人看中。只可惜,夢花志不在此。”
譚縱話音剛落,主臥內再度傳來一聲驚呼,只是此時發聲的卻成了清荷,顯然她不曾料到譚縱竟然會拒絕化名蔣五實則安王的這等尊貴人物的提議。
“哦?”蔣五眼裡再度閃過一絲詫異,忍不住嘲諷道:“莫非譚先生年紀輕輕看破了紅塵,想攜嬌妻美妾笑傲山林不成?”
譚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此刻想通了,卻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蔣五道:“蔣公子又說笑了,似我這等性情的,又怎會捨得這花花世界、萬丈紅塵,便是這幾日閒在家裡也已經讓我覺得渾身不是味道了。”
譚縱這番話一反前面遮遮掩掩故作高人的神秘姿態,幾乎就差直接跟蔣五說“我想參合你們的事情,你們快點弄點事情來給我幹了”。
蔣五顯然被譚縱這番一反常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