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才從袖籠裡抽出一份早就備好了的卷宗,啪得一聲丟在桌上,右手食指又是虛點譚縱幾下:“你小子看吧,看看你差點惹了多大的禍。”
譚縱畢竟是個在後世見慣了起伏的人物,甚至連一號領袖也有幸在其視察地方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那地位和官家也沒多大區別。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差點得罪了某位當朝閣老,可終究還不甚慌張,只是開啟了卷宗細細看了起來。
那邊曹喬木見譚縱雖然眉頭緊皺,可神色倒還算正常,心裡面再度忍不住道了聲“贊”,只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譚縱當真與眾不同的很。
卷宗很簡單,不過是幾個名字幾個官職,順帶著把幾個人的關係說了,可就這麼短短不到百來字的卷宗裡面,卻包含了一位官居二品的當朝首輔,一位正四品的戶部左侍郎,一位副五品的翰林院總編修!
“這老李家倒是下的一副好棋!”放下卷宗後,譚縱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哦?”曹喬木見譚縱不僅不怕,反而感慨了起來,不覺有些奇怪,疑惑道:“怎麼講?”
見曹喬木問起,已然收起了傲氣的譚縱卻又忍不住賣弄起來:“二品的首輔、四品的左侍郎,副五品的總編修,看起來人數不多,只有寥寥三位,可無一不是身居要職。再加上門生故舊、親朋好友的,只怕再讓這位李閣老多幹幾年,怕是整個朝堂都要被他李家把持了。”
看譚縱說的這般肯定,曹喬木興趣更大了,忍不住催促道:“繼續繼續,莫要賣關子。我倒要看看你小子都看出了什麼。”
“大人既然有意,夢花自然為大人一一道來。”譚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牛飲喝了,又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始道:“別的且不去說,光說這位首輔大人,能以六十八高齡還穩居此位,只怕就不是個簡單人物,想必在揣摩聖意方面極有造詣,這才能在首輔位置上一坐就是七年卻無人可撼動。”
譚縱對著曹喬木笑了笑,隨即又點著卷宗上標註著“子——李瑞”的人道:“再看這位左侍郎,看似官職不高,卻也是個扎眼的位置,更是咱們這位李閣老的一招妙棋。”
抬頭見曹喬木笑意更盛,譚縱頓時有了幾分指點江山的感覺,只覺得自己彷佛化身後世給自己指點官場奧妙的長輩,正在提點後輩一般:“如今這位李大人在戶部坐著不過是在熬些資歷,目標終究還是放在了吏部上——有首輔照應著,只怕官家對其印象必佳,因此提拔只是個時間問題。這會兒官家只怕也是為了避嫌,這才把他摁在那。
可是,只要他勤勤勉勉這般下去,等閣老一還鄉,官家必然會記起他來,只怕不用多久就會被官家提拔到吏部,說不得就是個吏部左侍郎的位置。看似平遷,可意義卻決然不同,有李閣老門生故舊支援著,說不得十年之後也是位小李閣老。”
曹喬木這會兒笑意更盛,只覺得自己似乎真是撿到寶了,想不到眼前的這位譚夢花竟然有這般縝密心思,甚至僅僅看了幾個名字幾個官職便能分析出如此多的奧秘來,當真是不簡單的很。只是這會兒還不是揭開鍋蓋的時候,因此曹喬木也不插話,只是再度催促道:“那這位李屏李總修呢?”
譚縱說到這個時候,自信更強,聞言就是不屑道:“要我說,如果先前的李瑞是日後李閣老的接班人,可謂之明;那這位李屏李大人就是李家的暗棋,真要論起來,其重要性只怕比那位日後的小閣老只高不低。”
“哦?此話怎解?”曹喬木皺著眉道,他這回卻是真的有些不解了,一個翰林院的編修,即便是總編修又能有何地位,竟然被譚縱評為地位比李瑞這位日後的小閣老還要高些。
“敢問大人,這翰林院每年去的最多的是何等人物?”譚縱見曹喬木醒悟過來,頓時灑然一笑,只覺得自己身上這會兒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