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所有得失,包括蔣五與胡老三對自己態度的生冷,乃至於幾人的性格。到得最後,譚縱終於得出一個或許有些啼笑皆非的結論:究其所以,還是因為譚縱為了權勢事事算計,惹來了蔣五與胡老三的敵視!
似這兩位,或許是在京城裡待的太久,又因為自身地位太高,根本難以理解譚縱為了權勢事事算盡,只道譚縱是個熱衷權勢的小人。
而只看蔣五一心捉拿王仁歸案,便可知其是如何理想主義,怕是連捉拿王仁的真實意義都不清楚,還只當是拿了這麼個大貪官歸案,便能還南京府這一府二州的百姓一個青天!
“既然如此,那便乾脆與這蔣五攤開了說!”譚縱暗暗下定決心,卻是不再看向蔣五,只是端正好了態度向正彎弓搭箭準備再射的宋濂走去。
這時候,胡老三的身形已經越發遲鈍,背後更是又插上了一箭。雖未傷著要害,可只看看也有些駭人。
“宋押司。”譚縱卻是拿身體遮住宋濂箭路,更是絲毫不怕宋濂失手,卻是讓宋濂嚇了一跳。
蔣五在遠處見了,卻是忍不住皺起眉頭,顯然看不懂譚縱究竟想幹什麼。
雖說大順朝文武並舉,可他宋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押司,即使管著這南京城這偌大一個府城,可左右不過是個芝麻粒的小官,又如何能與譚縱這新科亞元相比。
因此,見譚縱以身攔箭,宋濂卻是不敢再射了,只得放下弓道:“亞元公何必如此?”說完這句,宋濂旋而又轉口風道:“先前見亞元公與那漢子相熟,莫非亞元公也衝撞過府衙?這會兒卻是藉故來擋了我,好讓那漢子趁機逃走?”
宋濂這話說的極重,若是譚縱應承下來,怕是轉眼就得被拿下獄,便是他亞元身份也保他不得。其時宋濂這番話也不過是場面話,一來是顯得自身在譚縱面前不至於低人一等,甚至能隱隱壓制住你,另一方面卻是希望譚縱能知難而退,莫要沾惹是非。
似這等情況,錯非譚縱明火執仗,打明瞭旗號,否則即便宋濂親眼看見譚縱與胡老三勾肩搭揹他也不會真與譚縱為難,否則便是大大的蠢材。
只是宋濂這時又如何會曉得譚縱的打算,說不得這番心意便要打了水漂,反要惹的一身羊臊。
“宋押司,我卻是來報案的。”譚縱不顧宋濂一副驚詫神色,徑直道:“我報為我家尋房的中人李發三及一併家小失蹤被擄案。”
“李發三?”宋濂面色古怪地看了譚縱一眼,隨後向身後指去道:“那李發三不是在……”宋濂說到一半卻是說不下去了,概因他原本以為本該在場的李發三竟然不見了。
宋濂看向譚縱的眼色頓時不虞起來:“亞元公,切莫拿此事亂開玩笑。現在還是煩請亞元公將那李發三叫出來的好。”
譚縱卻是早料到宋濂這副樣子,因此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是繼續道:“我適才去尋李發三,卻發覺他家大門被人破開,屋內多有打鬥痕跡,更有許多折損傢俱。另家中男女老幼數口人一夜之間全數失蹤,怕是為人擄走。宋押司,此事發生在我南京城,若是傳揚開來,怕是與大人不利吧!”
譚縱在這南京城裡頭呆的時間不多,但對這宋濂的事蹟卻是知道的不少。
這人或許是被人欺壓慣了,平日裡頭根本不管事,所有巡捕司事項都丟給了手底下的一個皂吏頭目——崔俊去辦。然而這宋濂卻又最恨盜匪,似胡老三這等膽敢衝撞府衙的,又或者殺人掠貨的,無一不被他視為眼中釘,幾乎無一人能從他手下走脫。
因此,這宋濂雖然有些窩囊廢,但在南京城裡頭卻甚得民心。
這一回,譚縱卻是打算用話擠兌這毫不知情、偏又精於刑名的宋濂為己探路。不論是何等人物,譚縱卻是已然打算要與其碰上一碰。
“說不得,我倒要看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