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手下的將士浴血奮戰,將已經逼近城門的忠義堂叛匪打退,不幸喪失了左臂。”譚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這麼一停,跟在後面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一名站在一旁向譚縱介紹傷員情況的城防軍什長見狀,連忙走上前低聲向譚縱說道。
“噢?”譚縱聞言,微微一笑,“原來是昨晚的功臣。”
說著,他大步向廂房走去,周敦然、魯衛民、韓天和那名什長跟了進去,由於廂房的空間有限,其餘的官員則只有守在門外的份兒。
進門後,譚縱看見一名軍士正俯身撿拾地面上飯碗的碎片,一旁的床榻上,一名左手臂纏著繃帶的大漢面朝裡側躺著,由於其先前的過激反應,繃帶上緩緩滲出血來,想必他就是張隊正。
那名拾碎片的軍士感覺有人進來,抬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欽使大人和欽差大人會來這裡,連忙站起身,剛要躬身行禮,譚縱衝著他擺了擺手,使得那名軍士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怎麼,你連死都不怕,還害怕喝藥?”譚縱走到床邊,不動聲色地向張隊正說道。
“老子願意,要你多管閒事。”張隊正聞言,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情緒顯得十分暴躁。
“張石頭,你是誰的老子?”聽聞此言,韓天面色一沉,衝著病床上的張隊正沉聲喝道。
“將軍大人!”張隊正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他聽出了說話之人的身份,連忙翻身坐了起來,等到看清站在病床上的人後,不由得傻在了那裡,“欽……欽使大人。”
“小的張石頭,參……”隨即,張隊正反應了過來,連忙起身,想要給譚縱行禮。
張隊正大名張石頭,出身於貧寒之家,父母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出生時他的父親隨口給其取名“石頭”,於是他的這個名字就沿用至今。
“張隊正有傷在身,毋須多禮。”譚縱一伸手,按住了張石頭的肩頭,笑著說道。
“小……小的不知道是欽使大人,剛才多有冒犯,請欽使大人贖罪。”張石頭的神情顯得有些惶恐,連忙向譚縱謝罪,就憑他剛才對譚縱說的那一句“老子”,治他一個欺君之罪也不為過。
“張隊正又不知道本欽使前來,何罪之有?”譚縱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張石頭聞言,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感覺眼前的譚縱和藹可親,與自己平常見到的那些官員截然不同,使得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張隊正,你為何要抗拒治療?”譚縱就勢在床邊坐下,微笑著看著張隊正。
“欽使大人,小的知道錯了,以後定當配合治療。”張石頭看了譚縱一眼,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強顏一笑,向譚縱說道。
“你說,張隊正有什麼心事?”譚縱看出張石頭似乎有難言之隱,於是扭頭望向了那名拾碎碗的軍士,宏聲問道。
第四百一十七章 魏七的求助
那名軍士聞言,不由得看向了張石頭,張石頭連忙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講。
“本欽使要是不知道其中緣由的話,如何能幫你們的隊正?”譚縱發現張石頭在那名軍士的心目中好像有些不小的威望,於是笑著向那名軍士說道,並沒有用官位來壓他。
“啟稟欽使大人,我們隊正不想離開城防軍!”那名軍士聞言,衝著譚縱一拱手,將事情的因果娓娓道來。
張石頭家境貧寒,爺爺常年臥病在床,家中兄弟姐妹六人,大妹出嫁,大弟在縣學裡讀書,二弟在縣城裡一家錢莊裡當學徒,三弟和小妹年幼,父母只種有幾畝薄田,全靠他的薪俸才將這個家給撐了起來。
如果不是張石頭將每月的薪俸寄回家,不僅他爺爺的病和大弟的學業要被耽誤了,家中的生活也將變得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