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處有一張單獨的桌椅,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以彰顯其身份的高貴。
按照慣例,每年的夏遊大會,官家都會派出一名皇子或者一名公主來壓陣,上屆夏遊大會前來壓陣的是趙雲安,趙雲安不僅是皇子,而且還被封親王,是數十年來格調最高的一屆,今年則輪到了趙玉昭。
等趙玉昭從面前經過後,譚縱微微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望了一眼被眾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的趙玉昭的背影,心中頓時為自己“噁心趙玉昭”的行為感到一陣可笑:
趙玉昭是堂堂的大順公主,官家的掌上明珠,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監察府六品遊擊,雙方的地位相差如此懸殊,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和趙玉昭計較,就是她將口水吐在了自己的臉上,那麼自己也要像沒事兒一般擦掉,對其笑臉相迎,甚至還要贊上一句“公主,您的口水好香香呀!”。
譚縱的這個微小舉動並沒有逃過刻意留意他的秦懿婷的眼睛,秦懿婷詫異地發現,譚縱看向趙玉昭的目光中充滿了極其複雜的神色,裡面有一種自嘲的意味。
等趙玉昭在北面正中央的位子上落座後,現場的人們這才坐下,場子裡的篝火隨即被點燃,這預示著篝火晚會正式開始。
伴隨著一陣輕快的樂聲,一群舞女載歌載舞從四個位於角落的入口湧進了場內,挑起了歡快喜慶的舞蹈,趁著這個機會,立在外圍的僕人和侍女猶如蝴蝶穿花一樣,將酒菜擺在了各個桌子上。
令譚縱感到驚奇的是,在那些僕人和侍女們上完酒菜後,又將一個個的面具放在了眾人的面前,現場無論男女,包括趙玉昭在內,一人面前一個,眾人隨後紛紛將其戴上。
這種面具只有半截,戴上好剛好可以遮住臉的上半部分,嘴巴和鼻子露在了外面,這樣一來的話既掩蓋了面容,又不會影響說話和喝酒。
“戴上了這個面具,大家的身份就一樣的了,可以暢所欲言,盡情歡樂。”見譚縱面露疑惑的神色,秦懿婷衝著譚縱微微一笑,戴上了手裡的面具。
“假面晚會!”譚縱聞言,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四個字,順手將面具戴在了臉上,有了面具的遮擋,別人就認不出他來了,他已經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圍場回京城,反正趙玉昭已經將他晾在門口一下午,想必氣也已經消了。
精彩紛呈的歌舞相繼在場中上演,獲得了四周如潮的掌聲,人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熱鬧非凡。
譚縱本想繼續偷聽身後那些人的談話,可令他失望的是,那些人聊起了別的事情,這樣一來的話他就不清楚對方說自己橫刀奪愛是什麼意思。
秦懿婷與譚縱繼續聊著各地的風土人情,她敏銳地感覺到譚縱有些心不在焉,更多的時候是她在說而譚縱只是含笑聆聽,顯得意興索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舞女退場後,沉悶的鼓聲忽然響了起來,喧鬧的現場立刻沉寂了下來。
譚縱不明所以,扭頭望去,只見周圍的人們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在下從北地尋得一名力量驚人的蠻子,各位要有興趣的話可以前來指教一二。”在眾人的期待中,一名坐在東面第一排、中間靠北的青年站了起來,衝著現場的人們一拱手後,從桌上拿起一個黑匣子,開啟後高高舉起來,宏聲說道,“在下以這顆明月珠為彩頭,如果有誰能在力量上勝過他的話,那麼這顆夜明珠就歸他所有。”
黑匣子裡靜靜地躺著一顆貓兒眼大小、周身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在夜色下向外散發出幽冷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的一顆璀璨明珠,令現場一陣騷動。
譚縱知道,青年口中的明月珠即為人們口中通常所說的夜明珠,黑惡匣子裡的這顆夜明珠別看個頭不大,卻能散發出如此的亮光,果然是一件難得的寶物。
“看來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