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臉悻悻的譚縱,聯想起葉鎮山先前拔刀的行為,她頓時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黃偉傑和葉鎮山一定是在威脅譚縱不得打自己的主意,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扭身輕快地走進了院子裡。
在憐兒看來,黃偉傑和葉鎮山此舉完全沒有必要,她已經將譚縱貪生怕死的本質看得一清二楚,就是給譚縱一百個膽子,她相信譚縱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間憐兒離開了,譚縱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跟著她走進了院子:看來黃偉傑和葉鎮山對他充滿了敵意,再加上憐兒對他的偏見,恐怕以後他在君山上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晚上,譚縱翻來覆去地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著如何才能利用黃偉傑和葉鎮山之間的矛盾從中漁利,進而從君山上開啟局面。
思來想去,譚縱還是應該覺得從葉鎮山身上下手,黃偉傑看上去精明世故,而葉鎮山的性格就粗壙了許多,沒黃偉傑這麼有心機,比較容易糊弄。
也不知道喬雨她們怎麼樣了,良久,譚縱仰面躺著,凝神望著屋頂,沒有了自己,她和遊洪昇能否順利地在長沙城裡站穩腳跟。
看來得儘快離開君山,譚縱的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雖然洞庭湖的湖匪是當地的一害,又與官府和功德教相勾結,但是他此次來湖廣主要是查地方官員的貪墨和功德教,不適宜在洞庭湖久待。
而要想盡快離開君山,那麼首先要弄清楚那個“神仙倒”究竟是什麼毒藥,竟然如此之厲害,無色無味,自己只是沾上了一點兒就人事不省了。
迷迷糊糊中,譚縱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他酣睡著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譚縱睡眼朦朧地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不過卻是清晨時分,也就是早上六七點鐘的時候。
被那個笛聲這麼一打擾,譚縱睡意全無,穿上衣服後開啟了房門,兩名侍女正在院子裡打掃著衛生,見到他後齊身福了一身。
譚縱微笑著向兩名侍女頷首示意,隨後哈欠連天地沿著笛聲傳來的方向尋去,他要看看是誰一大清早地不睡覺,用笛聲擾人清夢。
笛聲從竹林小雅的右前方傳來,譚縱沿著林間的小路行去,看見竹林中有一個小涼亭,一名一身紅衣、披散著長髮的女子正立在涼亭裡專心致志地吹著笛子。
“是她!”雖然那名紅衣女子是背對著譚縱的,但譚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是憐兒,心中感到頗有幾分意外,想不到這小丫頭的笛子竟然吹得如此之好,頗有一代大家的風範。
譚縱也不打擾憐兒,悄悄地走過去,站在涼亭邊上聆聽著那悠揚清婉的笛聲,笛聲在幽靜的竹林中迴旋飄蕩,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好。”等憐兒吹完了一曲後,譚縱不由得拍起手來,口中讚道,“古人所說的繞樑三日,也莫過於此吧。”
尤五娘作為武昌府的花魁,精通琴棋書畫,笛子更是堪稱一絕,憐兒自幼被尤五娘調教,自然繼承了尤五孃的身上的技藝。
“你怎麼來了!”憐兒聽見有人拍手,連忙轉過身去,當看見是譚縱後,連忙用衣袖遮住了臉,驚訝地問道,她清早起來還沒有梳洗打扮,自然不能讓譚縱看見她此時的模樣。
“憐兒小姐的笛聲優雅清揚,在下被這笛聲感染,特來一看。”譚縱見狀,連忙衝著憐兒一拱手,一本正經地道歉,“如有冒犯之處,還望憐兒小姐海涵。”
“我這裡沒事,你先回去吧。”憐兒背過身去,嬌聲說道。
憐兒小時候就在這個亭子裡練笛子,竹林小雅裡從沒有住過男人,她今早起來一時間忘記了譚縱的存在,按照以前的習慣來這裡吹上一曲,沒想到將譚縱給吸引來了。
“憐兒小姐,在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