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論一些事,無趣得緊。
這些日子,舒棠一直未去探望雲沉雅。不知何故,她覺得在成親禮定下前,自己還是少見雲神仙為妙。這也怪不得她。現如今,舒棠已然落下以貌取人的毛病。若再瞧幾眼尾巴狼,她回頭對蘇白這副路人甲面相一挑剔,這門親事準得黃了。
為此,舒家小棠覺得挺對不住神仙哥哥。不過雲尾巴狼這陣子,也沒來過舒家客棧。
回頭再說阮鳳。
阮鳳與舒小棠相親不成,兩人一來二往,竟也做起了朋友。阮鳳的身份也頗金貴,親舅舅是六王爺,家父開著京華城最大的酒樓。
因先前見識了雲尾巴狼這麼一位人物,舒棠這回識得阮鳳,方方面面便淡定許多。
這一天,阮鳳邀舒棠去飛絮樓喝茶說事兒。舒家小棠應約而往。她前些日子又買了塊綠油油的布料,做成衣裙後,照例在水裡浸泡三日。衣裳褪成嫩綠色兒,舒棠頭頂一條小絲瓜藤。乍一看去,很有幾分天然去雕飾的風味。
舒棠來到飛絮樓。阮鳳已在臨窗的座上等了一會兒。
待坐下,兩人寒暄一陣子,阮鳳便笑道:“其實阮某今日邀小棠姑娘來此,是為了幫一個人帶一句話。”
舒家小棠眨眨眼,問:“啥人啊?”
阮鳳笑起來:“不知小棠姑娘可記得秋多喜秋姑娘?”
秋多喜在舒家客棧撞著唐玉後,便對舒棠言明瞭自個兒的十分。當是時,秋多喜被氣得不清,便說尋夫的事情要緩一緩,改日再來瞧舒棠。誰料舒棠老老實實等了她些許日子,也沒望見她的影子。
舒棠最近正納悶這事兒,聽阮鳳提起,趕緊的就點頭:“認得認得,你與她說,她那旮旯角風口好的座兒,我始終給她留著。”
阮鳳溫和一笑:“小棠姑娘心地好。”
說著,他又不動聲色提了茶壺為舒棠添水,道:“只是秋姑娘前陣子回府後便被禁足。在下昨日於府上探望,她除了讓我帶這話,還讓我多問一句。”
“你問你問。”
阮鳳將茶壺往桌上放了,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不知如今暫居雲府的唐玉唐公子,近些日子怎樣了?”
舒棠聽了這話,不免納悶。若想知道唐玉的近況,去雲沉雅府上瞧瞧便是。繞過來問她,是個什麼道理?
舒棠正欲答,可餘光往大街上掃過,卻生生地愣了愣。
飛絮樓是京華城有名的相親聖地。雲尾巴狼今兒個閒得發慌,便招呼了司空幸一道晃來此處,打算拆幾樁姻緣,來撫慰他這些日子沉寂的心靈。
雲沉雅現在一樓小溜一圈兒,引得好些姑娘心神不寧後,他便滿意地殺往二樓。
有句俗話放在雲尾巴狼身上,真真是百試不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著鬼的。
雲沉雅方至二樓,還沒迷煞半個姑娘,他自己倒先暈了暈。
臨窗坐著的,不是舒家小棠呆又是誰?
再定睛往她對面瞧,呵,這人來頭也不小,正是京華城第一俏公子阮鳳。
此刻,阮鳳與舒棠也瞧見了大尾巴狼,兩人皆皆起身,一同招呼。舒棠的一句“雲官人”更是似驚似喜,似臊似甜。
雲沉雅在原地頓了頓,沒能有反應。司空幸見狀,忙打算替狼主子尋個藉口,撤了算了。誰知藉口還沒找到,便聽雲尾巴狼“嗒”的一聲將摺扇往手心裡敲敲,彎起了雙眼:“阮公子,小棠妹,好巧好巧。”
語罷,他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至桌前,也沒客氣一聲就坐下來,順道還招呼了僵在不遠處的司空幸一道坐了。
一時間,四方桌子被人填得圓圓滿滿。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司空幸尷尬,阮鳳無力。尾巴狼一副不屑的神色,彷彿這裡的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