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橋乖乖收了笑意,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
她這樣快速的變臉,又把何秋露逗笑了,無奈搖了搖頭,繼續看向老書記,等著事情的進展。
一下聽到這個真相的老書記頭有點懵。
「啊?」
剛剛那人來叫他回來的時候,怎麼沒人跟他說清楚的呀?
「這——」老書記一時無言。
這一次支教隊伍天南海北,他一早聽別的村鎮上了,有好多老師都跟當地人起了矛盾。
所以老書記心裡一直都放心不下這件事。
人家支教隊伍還沒來,老書記就天天拽著這一堆群眾開會,苦口婆心地跟別人說,「人家不遠萬裡來我們這個偏僻地方,就是為了給我們的娃娃教書。就這一點,還不夠讓你們尊重一下別人的嗎?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生活習慣,思想看法,都有差別,都不同。但是這些,不是都能夠和平解決的嗎?想想幾十年前,我剛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個道理?」
一聽老書記把自己和那群還沒見面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傢伙放在一起比,老書記的死忠鐵粉不樂意了,哼哼兩聲,扯著嗓子說:「書記!那能跟你比嗎!你能吃苦,能耐勞,能帶領我們雲縣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那他們要來的,說不準都是些少爺小姐,誰知道身上有多少毛病啊。」
「就是啊。」底下自己拎著自家的板凳來開會的大爺大媽都叨叨起來,「我前幾天去趕集,聽說那幾十公里外的那個鎮啊,來的支教老師,可挑剔呢。吃飯非要吃米飯,政府還為了留住他們,還硬得給他們找。我們這破犄角旮旯的,紅薯都要吃不上了,怎麼還給他們找米飯啊!」
「要是真來了這種人,我們可不慣著。那我得把他們都趕走!我家娃娃讀書之前,那總得先吃飽飯活下去吧!自己都沒得吃了,還得給他們找飯吃,我可不幹啊!我不樂意!」
一人一句,一人一句,說得那老書記的腦袋嗡嗡作響。
「行了行了!」老書記一拍木頭凳子,一不小心掛上了木頭上的倒刺,明明掌心都有那麼厚的老繭了,還能給滋啦出一道口子來,疼得他都想放肆嗷嗷叫了,可是現在又在聊這種嚴肅的事情,疼痛都得忍著。老書記把手掌偷偷藏在背後去,嚴肅著一張臉,說,「人家吃飯的事情,我來解決。我們政府也會解決。你們都不用操心。等人到了,好好顧著別人,聽見沒?」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點了點頭,鴉雀無聲。
這場會議散場的時候,一直在圍觀的小紅棗跑了過來,她是個女孩,一張臉黑黢黢,小臉蛋上通紅,是曬出來的傷痕。
小紅棗拽了拽老書記的衣服,「書記爺爺,你疼不疼啊。」
順著她的目光,老書記看到了自己破破爛爛的掌心裡的那一道劃痕。
老書記的兒女都不在這個破地方待著了,只留他跟媳婦兒常年住在這,一年見不著孫女孫子幾回。
因此,老書記對小孩總是和善地笑著,笑嘻嘻,眯著眼。
現在跟小紅棗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
「棗啊,這點痛不算什麼。當年爺爺跟著黨打-仗的時候,子彈都吃過呢!」老書記笑呵呵地說。
小紅棗聽了,有些困惑,「書記爺爺,黨是什麼啊?」
書記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黨啊。黨就是給我們飯吃,讓我們有房住,領著我們過好日子的人哩!「
小紅棗一聽,兩眼鋥地一下亮了,高興地說:「那我也要和書記爺爺一樣,跟著黨去打-仗!」
「哈哈,傻女娃。」書記爺爺摸了摸小紅棗灰撲撲的腦袋,這小孩,好多天都沒洗頭了。這地方,可沒有那麼多水。「現在不打仗了,和平了。」
「棗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