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滿臉失望。
來接人的公公顯然看出了眾人的失望,笑眯眯地道:
“本來是要宣諸位大人都進宮面聖的,可不巧,聖上昨日偶感風寒,不宜多見外人,只得委屈諸位大人了,聖上特地讓咱家跟諸位大人說句對不住。”
眾兵將一聽這話,立時搖頭擺手。
跟聖上的身體比起來,接見他們自然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聖上居然還讓公公跟他們說對不住,如此一來,他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心底失望罷了。
“老大,鹿姑娘,你們可要代我們看清楚了,回來好講給兄弟們聽!”
兵將們便將失望轉為囑託,七嘴八舌地讓鹿野何朔睜大眼睛看,好回來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
經過一夜,鹿野和何朔的臉色都已恢復正常,此時也都面色無異地答應著眾人。
接人的公公也不管,只笑眯眯看著。
等到終於出門,鹿野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那公公。
“公公,我可否帶個隨從?”
公公一愣,“隨從?”
鹿野眯眼笑,“嗯,隨從!”
說著,手一指。
門外此時恰進來一人。
蕭疏軒舉,神清骨秀,雖只著粗布衣衫,卻怎麼看也不像操賤業之人,反倒叫人見之忘俗。
公公當即便愣住了。
一是為這人的外貌氣質之出眾,二是為這人的身份。
“這、這位是您的侍從?”公公結舌,問鹿野。
鹿野又笑眯眯點頭。
公公想撓頭,忍住了。
進宮面聖,自然是不能隨便帶人的,但達官顯貴們出行向來有隨從伺候,尤其是女眷,鮮有單獨出行不讓侍從跟隨的,哪怕是入宮。
若是跟宮中熟絡的,讓隨從跟著一起進宮自然不是問題,若是不熟悉,也可以將人帶到宮門口,或者不進內宮,只在外圍等候,但——
一來這位鹿姑娘今兒才是第一次入宮面聖,二來——
哪家女眷帶隨從不帶侍女,而是帶個——年輕男人啊?
公公覺得這很奇怪。
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絕這位最近京城裡的紅人,想著若是不行的話,帶到宮門口,讓人在外面等就是了,便點了頭。
鹿野登時笑著道謝。
那青年也微微一笑,一笑起來,更是如松如竹,把接人的公公都給笑迷糊了。
——他在宮裡當差,見過的王孫子弟青年才俊也不少,卻愣是沒見過一個有這般風姿的,這樣的人,給人當隨從?
帶著滿心不解,眾人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鹿野單獨一輛馬車,而傅霜知既已恢復了男裝,自然不能再跟鹿野一個車廂,因此是騎了馬跟在一側。
京城繁華,大街上時不時就有儀仗華麗的車馬,因此這緊緊三輛馬車,幾個隨從的隊伍本應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但奈何,中間那輛馬車旁邊騎馬的青年太過引人注目。
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那馬倒也算不得神駿,毛色都是駁雜的,好在夠高大,加上他本身便高挑,挺直背脊坐在馬上,哪怕在熙攘的人群中便也格外出眾。
面如冠玉,貌如好女,風姿卓越,更絕的是那一身氣質。
即便身著粗布衣裳,身騎雜色馬匹,也絲毫掩不住那風流蘊藉。
他唇角微微上翹著,似笑未笑,因氣質不好親近,又因這神情叫人覺著可親。
路旁的人看一眼,忍不住便駐足望。
偶然錯身的行人忽然停下腳步,又回頭望。
年輕女子居多,卻也不乏其他年齡其他性別的百姓。
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