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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謙平時並不是多話的人,他見她上車後,就默然地開著車。她靜靜地坐在一旁副駕駛座,目光轉到了車窗外擁堵的車輛上去。
不久前的上輩子的今天下午,她也是被段逸謙帶回家。她因致命性過敏,沒有去成今天晚上公公的生日宴。
她依稀記得,生日宴後,段逸謙第二天早上五點才回家。然後,他八點又出門,說是要去麗江參加企業家協會的頒獎典禮。
她當時因為自己錯過競選演講懊惱不已,而且已經習慣了他的早出晚歸,所以當時並沒當成一回事兒。
可是,前後聯想到最近他異常的舉動,還有下午收到的陌生的簡訊,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要和他談談呢。
兩個人工作都忙,結婚大半年,真正交心的談話好像一次都沒有。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這次婚姻,到底會走向何方。不過,上輩子已經有答案了。最後,他們還是離婚不是?
離婚這兩個字跳出腦際。她忽然想起她的父親來。上輩子,父親就是因為她的離婚而引發了心臟病的突發。她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啊!
她連忙拿起手機,給爸爸撥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還沒有人接,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難道爸爸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正這麼想著,手機響起,是父親的電話。她一下子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立即傳來父親慈愛的聲音,“諾諾,不好意思啊,爸爸剛才在陽臺上給花兒澆水呢。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聽到父親這句半調侃似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確好像很久沒有給爸爸打過電話了。平時總是推說自己工作忙。
最近又趕上醫院競選考試和演講,更是忙得天昏地暗。好像自己總是有藉口不給他電話,不去看望他。她體會過“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滋味,所以,她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他老人家,好好地陪他安享晚年。
腦中的念頭雖然這樣想,可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爸,我想你了。”此時此刻,彷彿千言萬語都是多餘。
有些哽咽的聲音,立即引起了電話那頭程父的質疑,“諾諾,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呀?”他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女兒這麼動情地對他來這麼一句話。隔了多久?那好像要追溯到她去D市醫科大學學習那會兒吧。
他記得,從小到大都表現得堅強的女兒,在D市醫科大學學習的半年,給他打過兩次電話。那兩次電話,她都彷彿極力地剋制著某種情緒。在他慈愛的追問下,她最後只說了句:“老爸,我想你了。”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競選結果不如人意?他想到這兒,連忙放緩聲音,安慰女兒:“諾諾,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個挫折。一次挫折不代表什麼。你永遠記住,你是爸爸最愛的女兒。無論遇到事情,千萬不要憋在心裡,一定要跟爸爸多聊聊,知道不?”
程諾聽出父親語氣裡寬慰她的意味,她知道父親肯定誤會了,“爸,無論競選能不能選上,我都不在乎了。明天是週末了,我想和逸謙一起過去看看您呢。”
程父驚愕與驚喜交替間,連聲說好,又囑咐了女兒要注意休息之類的,這才掛了電話。
程諾掛了電話,轉過頭,正看到段逸謙用疑惑的眼睛看著她。她這才想起什麼,她還沒有徵得他的同意,就擅自定下了明天的事情。
“那個,我剛才,還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就跟我爸說,明天一起過去看他。你,明天有沒有其他安排?”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太親暱顯得矯情,太疏離又覺得刻意。然後,只得選擇用淡淡的口氣,既不親暱,也不疏離。
“本來明天有其他安排的。不過,既然陪你去看爸,我就推了那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