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前,陶綺言在他懷裡,問他:“那個齊瑞是什麼人?”
譚鬱川不能告訴她太多,想了想,說:“分公司的財務總監,前年調來總部的,負責工作室的財務,兼任總部財務副總。”
他又補充:“每季度的報表,由他公示向董事會。”
陶綺言聽出點什麼,“跳過你?”
譚鬱川點頭。
“這麼大權力,誰給的?”
她剛問完就意識到,“譚董?”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真機靈。
“他為了不讓我直接接觸工作室的業務,所以用齊瑞從中分隔開了。很多事情,我在內部知道的,甚至不如你多。”
所以工作室每況愈下,譚鬱川總會覺得,這好像是他,沒有盡全力爭搶的結果,所以只能在資金上,多一點補償。
陶綺言攥著他的手指,說:“沒關係。”
她笑:“那我幫幫你吧。”
回到現在,話題聊偏了。
譚鬱川及時止住,終於開口:“行了。”
他眼神制止齊瑞欲張的嘴,轉而對陶綺言說:“陶總剛才說60,沒有談的必要。”
合上筆電,“如果這是你開出的條件,那我們可以散會了。”
即使有心理準備,陶綺言還是因為他毫不留情的回絕,心口滯了一下。
齊瑞恢復了正常的臉色,心口大石落地,不光是他,在場的眾人皆是鬆一口氣。譚鬱川表態,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她喉頭動了動,“當然不是。”
很快調整好那些異樣,她沒再往那個方向看去一眼,又翻一頁。
“從工作室開放融資許可權那年開始,圖上是歷年的股權構成。君宴從最開始的100下降到54,話語權驟減。據我所知,內部不少流動的新人都是託關係進來鍍金的,這對工作室的發展,只有弊。”
周董忍不住了,打斷她:“可我記得這融資權當年是陶總你費了大勁爭取來的啊,現在也輪到你說它不好了?”
“我當年是設計師之一,當然希望工作環境自由度越高越好,而今我可能成為工作室的高層,更希望工作室好控制。”
“我知道各位董事也是這麼想的,當年我太年輕了,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還請各位體諒。”
沈副總聽出她的話裡有鬆動,想從情理方面入手,開口道:“我們既然和陶總面對面坐著,就說明有意向談成,您也是做投資方面的業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正因為融資權完全放開,股權並非百分百攥在總部手裡,純利潤自然也不是,60不可能。餘下的那些股份太細碎,我們還要一點點去查清和收購,太過耗費精力。”
陶綺言細眉微蹙,先是肯定他的話:“是這樣。”
“那麼,我可以先接手一部分許可權,替君宴高層查清股份構成。我也想知道,在工作室發展年年後退的情況下,到底是誰在持續投資。”
話音剛落,譚鬱川劍眉一皺,掀眼看來,“陶總,逾越了。”
被他毫無感情的一擊,陶綺言連呼吸都停了。她控制不住對上他的視線,那微眯的長眸裡面分明是不悅,和警告。
陶綺言後背發冷。
被譚鬱川用那種眼神看著,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太好。
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攥緊手指,告訴自己這只是談判的一部分,是必須的一環。
陶綺言垂下頭,極輕地笑了一下,按照預想的反應,說了句“抱歉”。
譚鬱川注意到她微顫的手腕,蹙了蹙眉。
齊瑞憋不住了,他言辭直接:“要照你這麼說,當初願意給工作室注資的那些人,都是傻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