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傅書瑤點頭回答。
慕天佑插話道:“她保護不好自己,我會在一旁保護她,不會耽誤你們的正事。”
“那好,一起吧。”
隨著戰擎北坐上了警車,警笛拉響,打破了夜色的沉寂。趕往柳清雪家附近的路上,戰擎北想到了什麼,問傅書瑤,“傅記者,你確定兇手讓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嗎?”
“確定,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你們做記者的不是調查出事情的真相嗎?為什麼,你不仔細去調查一下,這些人為什麼要死?”傅書瑤一字不差的重複了犯人的話,隨即猜測道,“佔隊長,你說這兇手,會不會跟這些人有瓜葛?比如,這九個女孩子曾經對他或者他的家人做過什麼事情,才使得他對她們痛下殺手?”
戰擎北半晌不語,再開口時,語氣裡帶了些許的沉重:“或許吧,我剛才在翻看卷宗時,發現她們幾個曾經欺凌過一個女孩子——陳嵐,後來陳嵐不堪欺辱,跳樓自殺了。當時案子挺轟動的,陳嵐的母親跪在學校門口整整一週的時間,要求學校還她女兒的命。警局負責調查了這個案件,但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她是跳樓自殺,跟那幾個孩子沒關係,再加上當時她們都才15歲,屬於未成年的範圍,所以這事不了了之。”
傅書瑤和慕天佑聞言,均是一愣。
慕天佑頓了頓,問:“那女孩子的家人呢?會不會是他們想為女兒報仇,才做下了這些事?”
“不會。”戰擎北抽出一支菸,卻沒有點燃,而是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不緊不慢的轉著,說:“受害人家裡只有一個做清潔工的母親,在她出事不久後,精神垮掉,被送到本地的一家療養院了。我按照資料上記載的地址,打電話過去了解了情況,醫院那邊說,她母親一年前得了癌症死了。”
最後兩個字出來,車廂裡的三人心情頓時有些沉重。
誰也沒想到,在這案件之後,會有另外一個命案。這些孩子欺凌陳嵐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呢?
或許那個兇手,讓她把事情調查清楚,說的就是陳嵐的事情?
世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吧。
想通了前因後果,傅書瑤竟一時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該痛恨這個變態殺手,還是為他的‘正義行為’喝彩了。
路燈滑過慕天佑緊鎖的眉頭,他低沉的開口,道:“不管這幾個人有沒有做錯違法的事情,兇手的行為都不值得提倡。若是社會上人人都像他一樣動用私刑,那要法律還有什麼用?社會整個也都亂套了。”
戰擎北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柳清雪九個人或許害了陳嵐,但她們誰是主謀,誰是從犯,有誰是被脅迫參加的,不能一概論罪。將所有人一起虐殺,這對有些人不公平。而且即便殺了她們,陳嵐也回不來了,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反倒是兇手,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微微的嘆息了聲,戰擎北又道:“先把他抓住吧,等回頭,我再把陳嵐的案子,好好的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別的線索,為她討回公道。”
傅書瑤聽到兩人的談話,心中的疑惑頓解。
是呀,抓捕犯人,維護社會治安是警察的事情,審判犯人則有法官。這是社會賦予他們的職權,普通民眾不應該擅自逾矩動用私刑,否則,整個社會都會失去安穩。
即使在執法的過程中,出現了偏差,使得有些人蒙冤,但這也不是有些人犯罪的理由。
因為不管你的出發點再怎麼正義,在你殺人的那一刻,你就跟你憎惡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了。
……
車子開到柳清雪家附近,幾人剛從車上下來,在附近搜尋的人,匆匆的跑過來報告,“佔隊長,已經發現了柳清雪的屍體,就在小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