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再看向聞人冰秋，問道：“冰秋，你到底怎麼了？”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一下子前後判若兩人。

聞人冰秋說道，“讓你滾就滾！”聲音冰冷且夾雜著怒氣。“小碧，動手。”

碧海金睛獸遲疑了一下，還是跳起來朝慕容雪攻去。

慕容雪展開“八卦游龍步”避開碧海金睛獸的一擊，憤怒地叫道：“碧海金睛獸，你信不信你殺了你！”她的雙眼通紅，對碧海金睛獸極為不滿。當初屠黑龍時它臨陣退縮，剛才聞人冰秋讓它來找自己它又不來，若它肯來，自己又豈會白白苦尋那麼多天，現在它又偏與自己作對，這叫她如何不怒！

碧海金睛獸低吼一聲，對慕容雪在潛意識裡的那種恐懼讓它有點畏縮不敢上前，它用鼻孔噴出幾口氣，說道：“我必須聽從主人的命令，得罪了。”

慕容雪衝碧海金睛獸叫道，“滾一邊去，這沒你的事。”

碧海金睛獸回頭看了聞人冰秋一眼，一動也不動。

聞人冰秋問道：“慕容雪，你想做什麼？”

慕容雪問道，“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膩了你了，不再愛你了，不想再見到你，這不行麼？”聞人冰秋的冰冷的聲音中含著譏誚。

“你胡說，你若不再愛我，又豈會讓碧海金睛獸來找我？”

“慕容雪，讓它去找你是因為它是你送給我的，算是我欠你一份情。讓它把你救離危險，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欠你。”緩了一下，聞人冰秋又說：“不過，現在也沒有這必要了。”

慕容雪不相信聞人冰秋的理由，也無法接受她不再愛自己的事實。“為什麼？”

“慕容雪，曾經我愛你是因為你的那種張狂的氣質，那種給人陽光般的光明，那種溫暖。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像一隻喪家之犬，像一個流浪漢。我又豈會再愛現在這樣的你！”

“你胡說。”慕容雪大聲叫道，“你胡說！”胸口劇烈地起伏，她的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她不相信聞人冰秋會嫌棄她，她不是這樣的人。同時，她又心痛自己現在的殘廢無用。

“我有沒有胡說你很清楚，你自己的情況你比我更瞭解。慕容雪，我不想多說，你走吧。別逼我動手趕你。”聞人冰秋的聲音更加的冰冷無情。

慕容雪望著聞人冰秋，她那冷漠的神情，她那緊閉的雙眼，她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麼？自己現在就真的變得如此讓她厭惡麼？

她聽到自己的心碎的聲音，咬咬牙，調頭便走。

聽著慕容雪離去的腳步，聞人冰秋的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她把頭埋入自己的臂彎之中，深深地藏在裡面。

“你這又是何苦？”碧海金睛獸說道。“千盼萬盼，她終於來了，你卻又這樣趕走她。看得出來，她對你已經動了感情。”

聞人冰秋搖了搖頭，淚如雨下。“我已經廢了，如何再照顧她，如何再保護她？我不想成為她的拖累，她有紫龍護體，總有一天她會再次成長起來的。現在放她走，比讓她留在我的身邊更好。”

碧海金睛獸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慕容雪走到海邊，一頭扎進海水中，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裡面。腦海中不斷地閃過聞人冰秋的影子，她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響起。她有一種直覺，那不是她的真心話，那只是她給的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在她出現之前，聞人冰秋對她的那種關切。那麼高傲的她居然肯低聲下氣地求碧海金睛獸，就只是為了讓它來尋她。

讓碧海金睛獸來尋自己？慕容雪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她為什麼不自己來？

爬起來就往聞人冰秋那裡跑去，她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快跑到聞人冰秋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步子，放緩了腳步慢慢地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