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愕,若無金夕,三界天下哪有人如此的速度,那還有人能夠接近戰兵,尤其是這裡的戰將?
“金夕……”冰婉兒悽悽出聲。
“滾……出去!”金夕冷厲喝道,此時的洞穴內誰也沒有辦法幫助他,更重要的就是萬一戰將突破八宮,五個人就會同時死在洞內,再也無人熟諳擊滅戰魂之法。
半晌沉默。
“走!”
劉冷堅定地說道,他當然瞭解金夕的心胸。
冰婉兒是倒退著離開的,雙手緊緊按壓在胸口,仍舊止不住無聲的抽泣。
外面的弟子突然發現有人走出山穴,剛要高聲呼喊,卻是發現只有四個人,唯獨少了金夕,那是一種天滅的恐懼,誰都知道戰役還沒有結束。
至光艱難地呈現出笑容,緩聲喝令:
“金夕已經發現破敵之法,只是需要時間,目前……這裡的人息太過濃厚,不利於斬殺戰兵,所以,除了原來的三百名五行弟子,其餘各門各派人士立即離開這裡!”
山外一片詫異之聲。
“還有!”至光道人雙腮高高隆起一刻,頜下白鬚不斷抖動,終於震聲呼道,“所有人不要遠離傳界陣,有可能……有可能……”
“三界的生息需要避開三日!”冰婉兒見至光已經說不下去,那自然是三界有可能不保,需要所有人從此放棄修行,返回二重真界成為凡人,等待耗盡生命而死亡,“到時候一定會通會大家!”
她的眼神異常堅韌。
一種信任他人才有可能出現的堅定。
她毫無瑕疵地信任著金夕,從來都是。
山下的人們很快離開,只留下三百名五行弟子應急待命。
誰也未去休憩,四個人直呆呆盯著山口,每一刻都恐怕著,恐怕著那裡出現動靜,突然衝出什麼。
只是能夠突破出來的,絕不會是金夕,因為他逃不得,只要有影子一探,那就是噩耗!
金夕在終洞內盤坐著。
雙手搭在膝蓋上,疾速開合脈關施布八宮陣,吸納身外行氣彌補五行草的空缺雙眼一直盯著陣法內騷動的戰將,它似乎有無邊的力量,始終不停。
他彷彿看見,丹田下青色五行草的心臟平緩地跳動著,一層層行氣剝離出去,一絲絲行氣悄悄潛入……
三個時辰。
五個時辰……
十個時辰!
由於在佈陣之前遭到戰將的攻擊,耗去一層內氣,此時五行草中的行氣臨近底層,雖然不時地湧入一些行氣多堅持出一兩時辰,不過眼下對於八宮陣的消耗已經是杯水車薪同時,還需要保留一些氣力擊殺戰將,不得已之下吸入一顆初級修行丹,再吞入一粒止寐丹。
在無需納氣提高行為的情形下服用修行丹,就像小時候與抱寧兒進入天陰派偷丹而食那樣,瞬間激發出體能,止寐丹更是令體脈真氣不得休寐,相當於消耗著精血化作行氣補充進入五行草。
整整一日戰將也沒有停歇,始終在陣法中東奔西竄,儘管骨骼相連之處已經磨出粉塵,依舊毫不駐足,似是一架有著用不完氣力的器械。
過度的透支令金夕很是亢奮,不自覺衝著戰將喝道:“死殺的,決不可再挺過今日……”
他心裡明白,再發動一次四把神兵而失敗,那則意味著死亡,完全破滅的死亡!
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力再堅持一天一夜了。
涿鹿山脈的早夏溫和而神秘,漫霧繚繞,晨露瑩瑩,綠海輕拂,一隻只飛雀似乎感受到老巢已然安寧,忽高忽低掠過長空。
還差幾刻便滿十二時辰,冰婉兒四人的臉上終於盪出勝利的笑容,洞口一絲動靜都沒有,哪怕是一直蚊蠅都沒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