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內部,也完全不存在這個共識。真這麼幹,幕府會立時成為“亂臣賊子”,倒幕的勢力會藉著這個口子火山大爆發,佐幕派內部亦會隨之四分五裂。
這個局面,關卓凡也對付不了。中國的改革建設剛剛起步,不可長期深陷於日本的亂局。
*(未完待續。。)
第五十三章 江戶行
廢除天皇既不可行,那麼就不得已求其次——將登基後的女天皇和倒幕派,最大限度地區隔開來。
女天皇西渡中國,倒幕派想和女天皇取得任何形式的聯絡,幾乎都是不可能的,再利用女天皇的名義進行“倒幕”,其說服力和號召力便很打折扣;時間長了,日本人亦會不可避免地對天皇產生疏離感,從而降低天皇在日本政治中的作用。
倒幕派少了天皇這面旗幟,難以形成對付幕府的合力;而以幕府可憐的施政能力,也不可能真正壓服倒幕派。日本的運氣如果夠好,大概能保持一種“有秩序的混亂”;運氣不好的話,最終開啟新戰國時代,你來我往,乒乒乓乓,沒完沒了。
吾之所欲也。
還有,像中川宮朝彥親王這種人,再怎麼“親慕”,也是皇族。而從根本利益上來說,皇族和幕府永遠是對立的。天皇西渡中國,留在京都的皇族便完全失去存在感,假以時日,必被慢慢“陰乾”。皇族是天皇的根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皇族衰喑,天皇的存在感也會大為減小。
女天皇西渡中國,一國元首,長時間滯留他國,不論就中、日當時的政治現實而言,還是考慮到“國際觀瞻”,都需要有一個好名目。
有沒有合適的名目呢?有的,一個是“求學”,一個是“治病”。
德川家康制定的《禁中並公家諸法度》,開宗明義,打頭的一條便是:“天子諸藝能事。第一御學問也。”就是說。天皇要乾的事。主要是鑽研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治國理政,那是將軍的事情。
瞎折騰了這些年頭,現在要回歸正途。
其時的日本,還沒有“脫亞入歐”——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在文化上,是將自己和中國視為一體的。清興明亡之後,日本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比中國還中國。既承認中國是日本文化的“本體”,天皇西渡中國“講求學問”。“垂範後世”,就是說的過去的。
這個事情,幕府和中國完全可以將其包裝成一個“偉大的”的“文化工程”,“超邁先賢”,“教化百代”。這個,“鑑真東渡”、“玄奘取經”固然不在話下,就是永樂大典、四庫全書也要瞠乎其後啊。
至於“治病”,和宮確實有病,日本的醫生也確實治不好,怎麼辦涅?
到英國、美國去治?你不曉得和宮親子內親王——咱們未來的女皇陛下。秉承皇兄孝明帝遺志,一向以“攘夷”為己任嗎?你叫陛下到英夷、米夷的地頭上去。叫“醜夷”長滿紅毛的大手在陛下的玉體上摸來摸去——那是治陛下的病嗎?那是要陛下的命吧!
只好到天朝去治啦。
說句實話,單就醫療技術水平而言,如果不把洋人計算在內,當時的中國,大概還不如日本。因為“蘭學”淵源,日本有相當數量的“蘭醫”——就是西醫,有的水平還相當之高,比如楠本稻。而在中國,掌握近現代醫學知識的醫生還是鳳毛麟角。
當時中國對日本的優勢,主要在於物產相對豐富,國人尤其是統治階層,食物來源更加多樣,飲食結構更加合理,熱量和營養攝入更加充足。
不過,這些小小細節,相信日本人也注意不到。天朝上國嘛,除了文明制度,其他方面,自然也應該比日本發達,陛下西渡“榮養御體”,也說得過去吧。
關卓凡的想法是,“講求學問”是檯面上的說法,“治病療養”是檯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