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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部分

重,恭王大為感動,不由就紅了眼圈。

事實上,這也是句大實話。恭王的一進一退,不知牽扯著多少人的前途?不為他自己考慮,也得為跟隨他的那些人考慮。

現實壓倒了驕傲,恭王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計劃。

這一招出乎慈禧和關卓凡的預料,慈禧有一拳打空的感覺,頗不得勁。

她本來已經憋足了勁兒,連“後手”都準備好了——提前寫好了黜置恭王的諭旨。這是防備萬一倭仁辦不下這個差使,就不管“會議”結果如何,直接透過內閣,明發上諭。

倭仁是一定會仰承上意辦事的,但參加“會議”的可不止他一人,有恭王一脈的,有兩面討好誰也不肯得罪的,倭仁不是沒有寡不敵眾的可能。

好,現在“會議”也不用了。

這一道諭旨是聖母皇太后生平第一次“做大文章”,花了她好大的力氣,如果頒不出去,“心血”就白費了,實在彆扭!

想一想還是太便宜了恭王,不能盡如你們所願——上諭照發!

慈禧這麼做並不是真為了“出版自己的作品”,而是因為,同樣是“退居藩邸”,一種是恭王自劾,然後兩宮“准予所請”;一種是明發上諭,斥責黜退。兩者意味大不相同,後者對恭王的打擊要大得多。

第二天召見內閣,頒下上諭:

“諭在廷王大臣等同看:朕奉兩宮皇太后懿旨,據蔡壽祺奏:恭親王辦事,貪墨、驕盈、攬權、徇私,多招物議,種種情形等弊。似此重情,何以能辦公事?

“恭親王從議政以來,妄自尊大,諸多狂傲,倚仗爵高權重,目無君上;看朕沖齡,諸多挾制,往往暗使離間,不可細問。每日召見,趾高氣揚;言語之間,諸多取巧,滿口胡談亂道。似此情形,以後何以能辦國事?若不及早宣示,朕歸政之時,何以能用人行政?

“似此種種重大情形,姑免深究,方知朕寬大之恩。

“恭親王著毋庸在軍機處議政,革去一切差使,不準干預公事,方是朕保全之至意,特諭。”

說句實話,單就遣詞用句而言,如果這真是“作文”,非被老師打個大大的“紅叉”不可。

關卓凡曾經想過,要不要找人代她寫這個上諭——不好意思,關貝子的古文功底也是不夠瞧的。但終究作罷。此事太過機密,除了兩位御姐和他自己,幾乎不可入於第三人之耳——包括始作俑者蔡壽祺。

他轉念一想,其實這樣更好,因為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出自女主親手,反倒增加了震懾的力量。

他的判斷是對的,這篇上諭念出來後,內閣諸臣,無不凜然,沒有誰對私塾蒙童水準的文字發笑,女主“宸衷獨斷”的權威樹立起來了。

倭仁請旨:“恭親王既退居藩邸,其差使甚多,不可廢弛,請兩宮皇太后派員接辦。”

慈禧沉吟道:“關卓凡去了上海,總要一段日子才能回來,軍機上文祥他們幾個人手確實不夠,這樣吧,叫許庚身進軍機!”

一連兩道諭旨下發,朝野震動。

恭王終獲嚴遣,而且,人家已經“躺倒挨捶”了,還是不放過!

女主雷霆之威,驚心動魄。所有的人,都在心裡邊“矮了一矮”。

許庚身進軍機,也引起了很大的議論。因為,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許庚身的資歷,比之現在的幾位機樞,實在太淺;還有,他是“恭系”,去一恭而入一恭,什麼意思?

但許庚身的入直軍機,讓漢官、特別是南方籍的漢官,不論朝廷的還是地方的,都極其振奮。

軍機大臣的人數,並無定額,但一般來說,應該至少有兩位漢人,一位北方人,一位南方人。但事實上,這條“潛規則”並非總是得到認真執行的,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