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沒動,裝死。
付穎走進來,伸手將床頭的被子掀開,出現的應該是我的腳,她終於找到好玩的,雙手撲騰,“頭呢,頭呢,你的頭呢?”
我縮腳蜷成一小團,哼唧一聲。
“哎我說,能不能睡覺別這麼為所欲為?”她將被子往下拽,露出我的頭。
我撐著腦袋坐起來:“穎穎,怎麼樣才能讓被子不掉到床下去?”
“有辦法啊,把你手腳捆上。”她揉了一把我那堪比貞子的披頭散髮,“妹子啊,床是睡覺的地方,不是游泳池,狗刨、仰泳、
蝶泳全來了,你的活潑勁兒淨髮揮在睡覺方面上,真懷疑前幾天王楠是怎麼忍受的。”
我撥開亂髮露出臉,對著她揚脖,“穎穎――”
她皺下眉,手覆上我的額頭,“靠,又發燒了?你不會又是早上從床下拽的被子吧?”
我誠實的點頭。
“還能上班嗎?”
我倒下去,“上,這個季度的銷售任務又下來了。”
付穎跳下床,去給我找藥,“以後別脫衣服了,穿羽絨服睡吧。”
吃了藥,勉強喝下牛肉,我憑生感慨:“生病真是件痛苦的事。”
付穎冷嗤,“怨誰啊?還不是你自個兒作的。不長記性,活該!!”
我帶著濃重的鼻音質問她,“你有沒有人性?”立即瞪著她,“你要敢承認你有人性我立馬跟你急。”然後載著沉重的腦袋,上
班去!
小新中午遞給我水和藥,最近他跟我說的話少得可憐。我接過來,沉默的吃了。我說:“用不用把藥錢給你?”以前相處自然的
倆人,明顯多了幾絲彆扭的迴避。
本來要走的他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我,“給我吧。”
我就拿包掏錢,摸到錢夾時就看到他一直安靜的等著,我瞅了瞅桌面,抄起一個空資料夾撇了過去,他敏捷的接住,又放回來,
嘴角揚了揚,“還扔嗎?”
我反問:“還要錢嗎?”
他點頭,“你給我就要。”
我這個傷心吶,這小破孩真是善變。“長本事了你!”
他沒說話,但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我一指對面的座位,“坐下,怎麼著,最近跟我玩冷漠啊?”
他坐下來,頭微低,雙手聚攏在腿上,目光看著自己的手,並沒接話。沉默規矩的樣子,不再是以前嬉皮笑臉的小新了。
我皺眉,“臭小子,你到底怎麼了?”
他看著我,“你哭過嗎?”他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
我一愣,“我從一出生就是哭著來的。”
他聳聳肩,放棄。末了目光深遠,“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
我照著他就是一巴掌,“女人憂鬱可以說成多愁善感,男人要是也這樣純是一副活不起的窩囊樣。你給我扔一邊去!”
小新還未凝結起來的憂傷瞬間被我給拍飛了,瞅我鬱悶得皺眉,“你有時真讓人無語啊!”
我說:“這兩年你應該習以為常。”
半晌,他說:“那個人真的很好嗎?”
“還不錯。”
他問:“會對你好嗎?”
“應該會。”
他站起來,“那就好。”目光並不看我,像在迴避一種傷害。聲音裡帶點忐忑,“會很快結婚嗎?”
我肯定得道:“不會。”
他說,“姐――”曾經叫得分外親暱的稱呼,卻在此刻聽來如此艱澀,他目光望過來,“感冒快點好,我――出去了。”
他走出去半天,我仍僵在那,剛才的眼神,滿滿的落寞,帶著孩子般的委屈。印象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