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道:“公公,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求求您念在過去的份上,讓我見見父皇吧。求求你——”
“公主啊,不是老奴不讓你進去,是皇上他不願見你啊,你快走吧,別再惹惱皇上了,不然連你自己也保不住。說實在的,老奴伺候皇上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見皇上那麼生氣。”
“都是我的錯,可是我跟辯機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求您告訴父皇,要殺就殺我,放了辯機吧,反正我活著也是多餘。”
“公主啊,實話跟你說吧,你現在就是去見皇上也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是啊,剛才那個辯機和尚被帶進來,皇上看了他就說了一句話‘果真是你’,然後就叫人拖去西門菜市口,下令腰斬,這會兒恐怕已經行刑了。”
“不。。。。。。”
高陽公主從太監口中得到許仁的噩耗,立即奔往西門。圍觀的人們已經漸漸散去。只留有一片血漬未乾,鮮紅的觸目驚心,瞬間刺傷了高陽公主的雙眼,她來晚了——
高陽公主發瘋似的拉著一個路人就問:“辯機呢?辯機呢?辯機呢?”
“那個和尚呀,被斬了。”
“斬了。。。。。。那屍首呢?”
“聽說是要丟到山野裡喂狼。”
路人搖頭表示可憐地嘆息著。
“我還從未見過這麼慘的死法,不知那個和尚犯了什麼罪。”
“肯定是大罪,不然能這樣!”
“看不出來啊,他一個出家人能殺人放火?”
人們在旁低聲議論紛紛。
“你們知道什麼!他沒有罪,他沒有罪——”
高陽公主朝著眾人怒吼,她怎麼都無法接受許仁已經被腰斬,已經魂歸地下的事實。就在上個月,他們還在弘福寺的菩提樹下依依惜別,他才跟她說過話,沒想到那一次分別竟是永別。為什麼?她明明都決定不再糾纏他,他一心向佛,立志弘揚佛法,普度眾生,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為什麼還是不能放過他。他死了,她活在世上唯一的理由死了,她怎麼辦。。。。。
高陽公主在菜市口昏死了過去,她再醒來時,人已經躺在房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不想問,她只知道許仁死了,死狀奇慘,屍骨無存!還有就是,她貼身的宮女被太宗一怒之下下令統統處死,而她將被永遠地禁錮在房府裡,終身不得踏出房府半步,一生不會再有自由!
房玄齡得知家醜,本就身體狀況不佳的他一病不起。
因為綺妍有了身孕,君羨本打算安排她在水園安胎,等生產後在動身前往揚州,但是綺妍堅持上路,想盡快離開。兩人剛走不久,途中便收到房遺愛的書信,提起房玄齡病危,綺妍擔心房玄齡病情,遂與君羨半路折返,秘密回到了長安。
暖香融融,藥味四溢。虛掩的房門,裡面傳來不停地咳嗽聲,那一聲聲蒼老無力,房玄齡強撐著脆弱的身子,半靠在床上,神情悲愴,似乎厭惡了生命。
“姨丈——”
綺妍邊喚著房玄齡,推開門,揭簾入內。
房玄齡一見是綺妍,問道:“你不是走了?”
“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綺妍關切的看著房玄齡。
“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能怎樣,倒是你呀!”房玄齡猜出必是綺妍得知自己的病情才趕回來。
“房大人!”君羨緊跟在綺妍後面進來。
“李將軍?!”房玄齡面露驚訝之色。
綺妍看了看君羨,轉向房玄齡道:“姨丈,我跟君羨不久前成親了。”
“哦?”房玄齡望著眼前這對新人,想起房夫人來,乃默默地點點頭,道:“好啊,你姨母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