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眉的話,閆賬房的臉色立刻刷的一下便白了。 他驚恐的看了眼楚默,發現對方並未理會自己,頓時心中稍安。 但剛轉移目光,卻發現,此時周圍,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頓時一顆心便又提了起來。 說實話,這些賬目,有一半是經他手而製造出來的。 若是出了事,王爺怪罪下來第一個肯定就是找他,所有他才會如此激動。 現在被眾人這麼一看,他的心更虛了。 “還請王妃恕罪,因為這賬目是經由小的之手,編撰成冊的,所以,小的聽到甄大人念出之時,就有些激動,還請王妃、王爺明鑑。” 然而,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周圍那探究的目光便更甚了。 只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一旁的楚默,好似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對著甄裴擺擺手道: “哎呀,幾千兩銀子的小事,何至於如此,本王眨巴下眼睛的時間,都不止這麼多錢了。” “你趕緊繼續,不要在乎這雞毛蒜皮的事情。” 聽楚默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不愧是我大週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王爺啊,就是這麼大氣和霸氣。 說出來的話都是透著一股不差錢的味道。 而甄裴,見楚默果真沒有深究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又挑了一些特別誇張,且完全就是胡編亂造的賬目誦讀了一下。 然而,這些只不過是讓周圍的圍觀群眾產生驚歎而已,卻不能打動楚默一絲一毫。 見此情形,甄裴眼珠子一轉,立馬明白,這些賬目,估計只是蘇眉送來的開胃菜,真正的好戲,應該還在那本王府產業清單上。 想到這,他果斷捨棄了手上的採買賬目,開啟了那本產業清單。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將他嚇死。 這上面寫著什麼? 王府上下,除了面前的這座王府之外,所有的產業,竟然連塊荒地都不剩了。 他震驚的看了眼蘇眉。 蘇眉則是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下,甄裴算是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果然就是這些產業。 想到這,甄裴便也沒有墨跡,直接指著上面的第一條讀道: “天授元年九月,因鄭州大旱,王府為響應陛下的號召,特地將城南的一座破落宅院,以300兩銀子的價格高價賣出,籌得銀兩,捐獻災區。” “經手人,管家楚炁。” 話音剛落,場中再次傳來一道道吸氣聲,以及破口大罵聲。 “這特麼的神經病啊,城南的宅院,哪一座不是萬金難求的,這混賬玩意,竟然以300兩就賣出去了?這不是腦子有坑,就是這交易有貓膩!” “什麼腦子有坑,明明就是有貓膩!” “開玩笑,區區一個王府,竟然連300兩都要賣宅子籌錢,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白的事嗎。” “是啊是啊,天授元年,那是女帝陛下剛剛登基那年,我記得,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災情,陛下只是宣告了一下,並沒有要求朝臣募捐啊,這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 剎那間,周圍便再次吵成一團。 這次,楚默終於不再淡定,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閆賬房: “這是怎麼回事?天授元年,你們就將本王的產業賣了?還有,這座房子,是被誰買去的?本王一定要找他要個說法。” 聽到楚默的質問,閆賬房眼珠子一轉,立馬高聲呼道: “王爺,這事小的不清楚啊,這都是楚管家當初自行決定的,小的只不過是負責記錄而已。” “至於那所宅院,現在貌似在恭順候手上,那是您的一個族叔。” 聽到自己的宅院是被另一個皇族買去的,楚默心中立馬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他冷哼一聲,朝甄裴示意了一下,讓對方繼續。 畢竟楚炁現在已死,對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那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真就拿他們沒辦法。 甄裴看到楚默給自己使眼色,立馬也醒轉過來。 看了眼閆賬房後,便在賬目上找尋了起來。 不多時,甄裴便找到了一個與閆賬房有關的事情。 “天授二年元月,因府中下人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勞累一年,感念大家的勤懇與忠心,遂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決定按照職務和等階,給府中所有人贈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