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發出長長的“嗯”聲,彷彿這個問題在他的心中百轉千回一般,“應該是在我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享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周籌笑的更厲害了,連肩膀也跟著顫動。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最好的。”
“好吧,那我就換一個說法。我活著的每分每秒都要快樂。”
“一個人要時時刻刻都快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所以我覺得自己不夠快樂。”那聲音裡竟然有幾分落寞。
“不夠快樂?你動一動腦筋,就利用我們國際刑警為你扳倒了老對手,勾一勾手指紅蠍就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把我從醫院裡偷出來的。這個世上有什麼是你不能做到的呢?還有什麼能讓你不快樂?”
周籌等待著安森的回答,但是對方只是沉默著站在他的身後。
“吃午飯吧,下午陪你出去看一場賽車比賽。”
“賽車比賽?”周籌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之處是安森的下巴,“你不怕賽車引擎的聲音震裂我的顱骨?”
安森高深莫測地一笑,離開了露臺。
午餐很精簡,只有牛排、沙拉、意麵和濃湯。
若是以前的周籌,對於吃是不講究的,只要是不難下嚥的東西他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只是這一年多的時光作為迪恩楊,周籌的品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簡單的一份牛排,他已經學會了去品嚐肉的質感、彈性、醬汁甚至火候的不同。
只是一小口而已,周籌就知道這塊牛排必然價值不菲,大理石紋和脂肪不多,口感滑潤彈性十足。周籌暗自一笑,這塊牛排就是安森生活目標的極致體現。
“我以為你比較喜歡法國菜的奢華,一頓飯要吃上幾道菜。”
“那樣你會食不知味的。你那麼沒有耐心,能夠半個小時完成的事情是不會願意拖上兩、三個鐘頭的。到那個時候只怕我有心細細品味法國菜,卻還要忍受你厭煩的眼神。”安森莞爾一笑,日光從他的身後照射進客廳,他金棕色的髮絲也被濾上了一層光暈。
周籌低下頭,為方才那一瞬的失神而自嘲。
“是F1賽車的排位賽嗎?我不記得最近有什麼大型賽車比賽。”
“去了你就知道了。”安森飲下一口海鮮濃湯,調侃道,“上一次與你同桌吃飯的時候,紅蠍那傢伙還在呢。他自認為自己很奢侈,但事實上他並不懂什麼叫做奢侈。那天的餐桌上的海鮮濃湯就很失敗。”
“哦?我已經不記得那一次餐桌上都有些什麼菜品了。”周籌微微一愣,隨即調侃說,“羅倫佐先生,你的大腦容量都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嗎?”
“怎麼是無關緊要呢?你在那裡。”
周籌已經習慣了安森說話的套路,以前聽到類似的話還會想要翻白眼,現在完全免疫。
用過午餐,安森帶著周籌離開了羅倫佐家。
跟隨安森的保鏢只有兩個人,周籌細細地觀察著他們走路的步頻以及姿態,這兩人訓練有素,每當安森行至某個地方,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觀察任何適合埋伏的地點。周籌毫不懷疑他們的身手,他必須要掂量自己是否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撂倒他們。又或者自己不該硬碰硬?
開車的人仍舊是理查,車子駛向紐約的近郊,那些看似繁華的鋼鐵大樓逐漸遠離,梧桐樹影一一掠過周籌的臉龐,就像是一場抒情電影。而門德文森是紐約最大的賽車場,周籌猜想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那裡。
“知道我為什麼放心帶你出來而不擔心你會逃走嗎?”
“為什麼?”
“替你做手術的D。T。是我的朋友,我請他幫了一個小忙。除了完成了你的腦部外科手術之外呢,我讓他卸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