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都不在身邊,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把婢子們趕出去,婢子走的時候屋裡明明留了人,要罰也得罰最後一個人吧?”
錢嬤嬤一看,只有水晶不在,就明白了,最後走的人是水晶。
不交代一聲就把李蘅遠一個人扔到屋裡,這樣的婢子著實可恨,可是李蘅遠喜歡這水晶啊。
丫鬟中,水晶嘴甜手巧,芝麻老實勤快,就這兩個人喜歡圍著李蘅遠轉,其他幾個,都養的跟主子一樣,沒大沒小。
這樣一比較,水晶就很突出,即便犯錯,李蘅遠找不到玩樂的時候又會想起她,離不開這個婢女。
錢嬤嬤掃了眾人一眼,不太高興道:“還推諉?大夫再怎麼說沒事,人還是暈著的,都不在,你們幾個心裡也沒有娘子,平時就太無法無天,都趕出去也不多。”
桃子幾個敢糊弄李蘅遠,卻不敢糊弄錢嬤嬤,他們伺候娘子,確實不走心。
可大夫說的,李蘅遠根本沒事,不醒可能是衝撞了什麼,不是人力所能及。
她們留下來有什麼用?
卻不想人這麼快醒了,倒黴。
幾人唯唯稱是,說了一堆恭維話,求錢嬤嬤幫忙求情。
錢嬤嬤最喜歡好聽話,她身為西池院實際掌家人,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能耐。
聽桃子幾個嘴跟摸蜜一樣,揚手一笑:“也不是多大的事,等著吧,我這就去見娘子,一會就好了。”
桃子幾個聽她保證,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放下來。
錢嬤嬤掀了帷帳進到李蘅遠臥室。
屏風已經摺起,屋裡空出好寬敞的地。
四月裡陽光正好,透過棋盤格的雕花大窗,肆無忌憚的落在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金碧輝煌的屋子,隴上耀眼的光芒,越發富貴逼人了。
靠北的床榻上,李蘅遠穿著紅火色睡袍,翹著腿坐著,露出長腿和一雙小腳丫,面色凝重,看著前方的虛空發呆。
微黑的臉和腿上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她們家娘子在屋裡呆不住,春天剛來,就曬得黝黑。
錢嬤嬤看娘子胖的圓溜溜的小臉,還是那般憨厚的樣子,哪裡像丫鬟說的那麼凌厲了?
她走過去叫了聲:“娘子,您醒了,老奴見您四日不醒,實在心急,就去打聽會叫魂的神人,可是醒了,讓人擔心死。”說完眼眶就紅了。
嬤嬤不是不管她,嬤嬤是去想辦法了。
李蘅遠被噩夢驚嚇,又被下人辜負,在聽到錢嬤嬤的解釋和寬慰之後,心底的恐懼和委屈一股腦全發出來,拉著錢嬤嬤的手大哭:“嬤嬤,我做夢了,夢見你們都不見了,我被人關起來,那些壞人還打我,不光打我,羞辱我,還要把人送人。”
錢嬤嬤雖聽得沒頭沒腦,笑著坐在李蘅遠身邊,將她攏在懷裡輕拍著背:“傻娘子,誰敢打你,嬤嬤第一個不依,還敢侮辱你賣你?國公知道不將他們碎屍萬段?”
所以夢裡的情景,簡直像笑話一樣。
李蘅遠愣愣的看著錢嬤嬤:“真的不可能嗎?”那個映雪可是說家裡人都死光了,萬一是真的呢?
錢嬤嬤道:“當然不可能了,夢都是反的,想是娘子昏迷的太沉了,所以才會做噩夢,娘子實在害怕,找個道士來收一收吧。”
錢嬤嬤一手將她帶大,為了她,做了自梳女,一輩子都不可能嫁人的,嬤嬤當然不會騙她。
李蘅遠點點頭:“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
說完,想起頭上的傷,想跟錢嬤嬤說被人推下假山的事。
錢嬤嬤這時卻提起外面的四個婢女:“都是跟娘子一起長大的小丫頭,今日是真犯了錯,但是攆出去是不是太苛刻了些?讓她們過來磕個頭,好好認個錯,娘子也就別往心裡去,娘子還小,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