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文對齊毓之的態度不以為然,笑道:“玉官也不必如此。說起來,你的日子比我們都好過。你還不知道吧,皇后生了一個兒子,滿朝文武都嚷著要立其為太子呢。要是真立了太子,你可就是未來皇帝的姨丈……這點東西,哪裡用得著放在眼裡,你說呢?”
齊毓之的神色卻有些茫然。
皇后生了嫡子,那以後方家……這樣一來,只怕自己更難脫開這層泥沼了吧!
他無心應酬徐鴻文,叫了一個管事來陪著徐鴻文,自己藉口有事回到了賢集院。
徐夫人死後,大家都忙著置辦喪事。送完靈後,還有一些帳目上的瑣事要處理,家裡的人都在忙這些,就是齊懋生,也沒能立刻啟程回合縣,對於齊毓之夫妻的去留問題,那就更沒有誰去關注了,所以兩口子就一直住在賢集院。
一路走來。賢集院裡靜悄悄地。盛夏的季節,卻冷冷清清地有股凋敗的味道。
他不由在院中佇足。
以前的賢集院。可不是這樣的。
他記得,就是秋天,臺階旁都會開出一叢叢地漂亮的菊花來。
齊毓之地走走停停。茫茫然不知所蹤。待注意到身邊的景物時。已到了疏香閣旁的梅林裡。
他聽到有人在梅林裡說話。
“你知不知道,如果讓玉官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齊毓之愣在那裡。
那是,是少芹的聲音。
知道什麼?為什麼自己會不高興?
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背脊發涼。
難道,少芹也有什麼事瞞著他不成?
“姑娘,那也是徐夫人同意了的!”石嬤嬤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狡辯,帶著幾份不甘,帶著幾份委屈。
“祖母同意了的!”方少芹冷冷地道,“她不能言語,誰會相信你……誰相信祖母會同意你把她捂死!”
捂死!
石嬤嬤捂死了祖母!
竟然是少芹身邊的石嬤嬤捂死了祖母!
齊毓之只覺得天旋地轉,紛繁亂世中無處一可倚。
“是真的!”石嬤嬤惶惶地辯解。“那天晚上,我看見姑爺累得伏在床緣睡著了,就準備把姑爺搖醒,誰知道我一走近,就聽見徐夫人對我咦呀地說話,我。我……”
“你就想起了易嬤嬤的話,認為徐夫人死了,我和玉官就可以回花生衚衕了,我們就安全了……是不是?”方少芹聲音淒厲地質問道,“所以你就臨時起意,用東西捂死了祖母……”
“不,不,不”石嬤嬤語氣恐慌,“當時,徐夫人還笑。真的,姑娘。我真沒有騙您,她當時還笑著呢……”
“你這話說出去,誰能信……”方少芹話音未落,寂靜的林中傳來樹枝被踐踏地“咔嚓”之聲,清晰的讓人心驚。
“誰?”方少芹聲色俱厲。
虯結著的梅樹樹杆間,露出齊毓之如霜似雪般冷漠的面龐。
“玉,玉官……”方少芹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連退幾步,直到身子挺在了一棵樹上。
顧夕顏滿臉詫異。
“你說吳棋又派使者來向紅鸞提親了!”
齊懋生點了點頭:“我不想讓她嫁那麼遠……夕顏,你是母親,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顧夕顏板了臉:“我同意讓她嫁!”
齊懋生就愕然地望著她。
“齊懋生,你這混蛋!”顧夕顏就狠狠地擰了他的胳臂一下,“既然不同意她嫁那麼遠,還來問我的意見……和我玩文字遊戲,嗯!”
齊懋生望著顧夕顏那白生生的手指,怦然心動,抓住她的手就放在嘴裡啃了一口。
顧夕顏沒想到齊懋生會這樣,重點不穩,“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