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解釋道:“我有一個人可用,又與你的圈子毫無關係……只是要這人出手,誘餌要重些才行……”
齊懋生想了一下,說:“還可以吧!”
這算是一種自謙嗎?
顧夕顏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什麼人?”
齊懋生側頭思忖著。
顧夕顏心絃繃地緊緊地。
他會怎樣回答呢?
如果他扯謊,自己又該怎麼辦?
還好齊懋生思考的時候不長,很快,他就正色地道:“我是燕國公第二個兒子。”
顧夕顏鬆了一口氣。
齊懋生沒有騙她。只有這樣的身份,才配得上方少卿那聲“世兄”,才配得上葉紫蘇這樣家勢與才學兼得的美人!
長時間的站立,讓顧夕顏的腳踝有點痛起來,她揚了揚下頜,低聲對齊懋生道:“我們坐下來講話。”
齊懋生左右看看。精美的二進八步床,釘著鈿花的高櫃。三面鑲鏡的梳妝檯,光滑如鏡地青石磚……偏偏沒有一個坐的地方。
顧夕顏已經轉身一拐一拐地坐到了床弦邊,待她坐下後才發現齊懋生還站在原地。她拍了拍床弦。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齊懋生沒有動,眉頭皺得厲害。
顧夕顏也不管他,徑直問道:“怎麼會讓你冒這個險……你家裡兄弟多嗎?定了世子沒有……”
齊懋生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自在,頓了頓,這才走到了顧夕顏身邊站定,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他既然不願意說,顧夕顏也不做深究。她的思緒已轉到了怎樣把齊懋生送走的問題上去了。
她沉吟道:“我有一個親屬,是江南劉家的人……他們有一樁賣買在燕地黃了,一直在找門路,如果你能幫幫他們,我相信他們一定對你的事很感興趣的……”
齊懋生眉頭微蹙:“他們是賣買人。能相信嗎?”
顧夕顏笑道:“你以為賣買人是很好當的嗎?象他們這樣百年的世家,誠信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齊懋生低頭沉思了半天,說:“事情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顧夕顏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已經開始賣祖業了,應該是很糟糕了吧!如果你同意,我們明天再好好地商量商量……我上次去棲霞觀上香的時候,他們家借了幾個保鏢給我,我看那樣子。訓練有素,決不是吃閒飯地烏合之眾……”
齊懋生好象不是太相信,反駁道:“這樣還能把生意做砸了!”
顧夕顏氣結,嬌聲道:“你懂什麼。生意人的地位低下,如果生意想做得大。就得依附那些封疆大吏甚至是皇室宗親。這而些所謂的達官貴人並不是把他們當成一個合作的夥伴,而是當成一個屬下或是一個賺錢的工具看待地。出了什麼事,都是這些生意人兜著,賺了什麼大錢,他們卻是當仁不讓地要分一大杯羹的……你以為他們容易嗎……如果只是單純地做生意,失敗了也不會搞到砸鍋賣鐵的地步啊……”
不知為什麼,齊懋生淺淺地笑起來,明亮的眼睛突然間就迸射出如彩虹般絢麗的光芒來,冷竣的面龐上顯出幾份溫和親切來。
如岩石利劍般的男人流露出這種表情來,真是彌足珍貴!
顧夕顏如被雷殛,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她的腦袋糊成了一窩粥,支支吾吾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竟然就那麼望著齊懋生怔怔地發了呆。
齊懋生先是一怔,然後眼中露出愉悅地光芒,輕聲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顧夕顏清醒過來,大窘,她神色慌張,手腳無措,說話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顯得有點尖銳,“你說怎麼樣?要不要找他們?”
齊懋生慢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