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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能贏得更多的讀者”。

文章對法國政府的文化保護政策給予尖刻抨擊。文章稱,只有落後的才需要保護,而對落後的保護又助長和延續了落後。文章諷刺法國政府花費GDP的1。5%來保護文化,結果豢養了148個文化團體,26個研究中心、176個考古隊和11200名文化官員,卻無法挽救法蘭西文化死亡的命運,與之相比,美國保護文化的開支僅佔GDP的0。3%。

文章更指責,法國人對自身文化的盲目自信、固步自封和拒絕先進文化融合,是其死亡的癥結所在,作者諷刺薩科奇總統一面高呼“繁榮文化”,一面不得不迫於財政壓力削減博物館投資,作者嘲諷法國人把鵝肝醬列入文化遺產名錄的作法,認為這種“文化部無處不在”的作法鉗制了法國文化的與時俱進,而由政府大包大攬的文化保護方式,也遠不如美國透過稅收槓桿鼓勵私人投資文化藝術領域“先進而有效”。

文章最後引述薩特感謝美國小說家海明威等對“法蘭西小說的幫助和啟迪”,稱“具有悠久文化傳統的法蘭西民族在痛苦反思和海納百川后,必將恢復其昔日的風采”,暗示只有接受美國文化洗禮,法蘭西文化才有望復活。

文章發表後引起法蘭西文化界一片譁然,12月4日,法蘭西學院成員布魯斯。德魯昂在《費加羅報》文化版撰文回擊。

德魯昂稱,多年以來,美國人就不遺餘力地在“這個或那個”本國主流媒體唱衰法蘭西文化,如果自己是一個法國兒童,整天瀏覽這些文章,大約會對本國文化感到絕望,而這次《時代週刊》的抨擊文章尤其惡劣,因為這一“不誠實的”攻擊,使用了“葬禮式的語言”,力圖“放光可憐的法蘭西文化血管中每一滴鮮血”。

德魯昂憤懣地質問,每年誕生727部小說和眾多獲國際金獎戲劇家、音樂家和舞蹈家的法蘭西,擁有眾多一流博物館和劇院、在全球範圍興辦和主持諸多文化事業的法蘭西,其文化生命怎麼能被一枝輕薄的筆一筆勾銷?

他把唐。莫里森的指摘稱為“沒頭沒尾的攻擊”,認為今天的法蘭西人絕非如後者所言“一半以上進電影院的人都是為了看美國大片”,而仍秉持光榮的民族文化傳統。德魯昂認為,文化“並非如某些頭腦簡單者所臆想的、在辦公室隔板間‘生產’出來”,而是有繼承性和延續性的,大畫家布菲去世僅10年,其作品至今仍是全球博物院和藝術品市場的至寶,作家馬爾羅和薩特更是地道的“當代人物”,歌星皮婭芙、電影人特魯弗,其感染力和影響力直到今天仍久盛不衰,忽視這些法蘭西當代文化的瑰寶,而奢談法蘭西文化的生死,是毫無意義的,“法蘭西文化的聲望並未下跌,其光彩將一直璀璨下去,此前的幾個世紀如此,此後的幾個世紀仍會如此”。

針對唐。莫里森的尖刻,德魯昂戲謔地建議對方沒事去法蘭西中學或隨便什麼大學的門廳轉轉,因為這樣可以聽到學生們的閒談,並從中揀拾到些許“法蘭西青少年的天才靈感”,而這將“有助於其領悟未來文化藝術的發展趨勢”。

文末,德魯昂充滿嘲諷地稱自己本想咒罵“不開化的美國人”,但冷靜之後覺得這種念頭是荒謬的,因為美國有無數天才的作家、思想家、研究者和學者,但這些飽學之士“當然不會給《時代週刊》這樣的刊物寫稿”。

法蘭西學院成立於1635年,是法國曆史最悠久的學術研究機構,宗旨為“捍衛法蘭西語言的地位”和“保護、資助科學與文藝”,長期以來一直被視作法蘭西文化的守護神,德魯昂作為法蘭西學院一員公開反擊,反響之大可想而知,《費加羅報》網站開放的讀者互動,相關留言24小時內即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