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我和虎子,王兵上來就拉著我倆往裡走,我忙問:“新娘子呢?我看你能配上她不?”
王兵瞪了我一眼,說:“高木,你這混蛋,我要配不上,你去配?”
我見這小子現在意氣風發的德性,也沒心思去多揶揄他,便跟著虎子去了他給我們安排的房間。
王兵的父母都在來回的忙活著,滿院子都是親戚朋友,我和虎子也不願多添麻煩,打了個招呼便跟著王兵鑽進了房間裡。
村子中的房子都有一種莫名的顯擺感,所以你只要看到這裡門最大的一家,樓最高的一家便是最有錢的,這話放諸天下皆然。但這裡的人卻進行著一條讓我新鮮的生活鏈:掙錢——蓋(買)房子——娶媳婦——生孩子——再掙錢。
這片土地儲存著最早的華夏文明,也保留著最古老的生活傳統。
夜色漸深,我和虎子算是外來的,除了王兵,這裡沒一個認識了,所以我倆便到田地裡逛一逛。我很久沒有這樣的呼吸過新鮮的空氣了。
我跟虎子坐在田埂上,咬著剛透過勞動從地裡摘的蘋果,看著遠處的晚霞吻斜陽,有種美得讓我忘乎所以的感覺瀰漫在心頭。
我看了看一旁的虎子,說:“虎子,以前我幹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你恨我嗎?”
虎子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看了看我說:“木哥,你說些什麼呢?我知道我是鄉下的,我沒你們懂得多,你們那是跟我開玩笑。”
看著虎子那真誠的表情,聽著他的話,我突然有些心痛,清了清喉嚨,說:“虎子,不管你是不是原涼了我,我都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以前確實有些過分,害你揹著記大過處分畢的業。”
虎子看著我,表情有些感動地說:“木哥,其實當時我確實有些恨你們,好像我比較笨你們就老是捉弄我。後來大家相處久了,我才明白,你們都是好人,只是貪玩一些,不是壞人。”
虎子的話永遠帶著身邊的這種泥土的芳香味,樸實,純真,也最踏實感人。在跟公司裡的同事,跟商店裡的老闆、採購勾心鬥角久後,聽到虎子的話總讓我有些安慰,原來我還沒有變得那般的讓自己也討厭。
“虎子,你不是想著要給家裡蓋房子嗎?現在怎麼樣了?”
“我這幾個月都有寄錢回家去,我爸跟我說我們一家人再多努力一下就行了。”
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說:“好好的加油。”
虎子看了看我,傻乎乎地笑了笑,說:“對了,木哥,我好久都沒見你寫東西了。以前你在宿舍可是老寫的。”
“我現在就開始了啊。以後給你看看。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外面的吵鬧聲給驚醒了,本想著再睡,卻被虎子給拉了起來:“木哥,快起來,去迎親了。”
一聽“迎親”我的精神勁便大了起來,這事我還沒幹過。
我和虎子擠上車,跟著嫁妝便上路了。我看了看前面不遠車裡的王兵,他這新郎官現在整個都洋溢在一種對未來美好憧憬的幸福中。我呢,如果今天坐在那輛車裡的是我,我迎娶的會是誰?韓思彤嗎?
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去接我新娘的一天,至少現在我還沒有過結婚的打算。身邊的虎子則是不停的給我介紹著什麼被子要多少條,什麼叫食碌,什麼迎親時的禮節之類的東西。
我扭過頭,問身旁坐著的虎子:“虎子,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虎子被我這一問,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還沒想過,我沒木哥你這麼會說,我這人就是太笨了。”
我嘆了口氣,說:“虎子,其實女人都不喜歡太能說的男人,反而是你這種才會讓他們覺得踏實。”這話是韓思彤跟我說的。
虎子看著我高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