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不只是姓徐的侍讀,還有這錦衣衛的百戶,便是兵備道,也絕不可能再給他補發什麼軍令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一夥的,人家擺明著,是殺他全家,好平息這個事態。
洪寬瘋了,事到如今,再扭扭捏捏也沒什麼意思,他掙扎著要站起來,朝楊雄撲過去,可是身後的幾個武英殿校尉,卻早有防範,立即搶身撲上,將他死死按住。
徐謙大喝:“怎麼,你還想行兇,洪指揮,你死定了,你涉嫌擅自調兵,顯然是想謀反作亂,這個干係,你逃的掉嗎?本官這便上書,你就等著聖旨下來,抄家滅族,全家死光吧,來人,將他押下去,好生看守!”
幾個校尉拉著洪寬要出去,洪寬這個時候怎麼甘願,他當然清楚,一旦拉了出去,被軟禁起來,他唯一等著的,就是聖旨下來讓他身首異處,讓他的妻妾成為別人作樂的工具,讓他的父母和子弟做刀下鬼了。
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宛如一頭瘋牛,幾個人都拉不動,口裡高喊:“卑下冤枉……冤枉……這都是兵備道副使姜大人指使,是他指使……”(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七章:非常時期行非常事
人一旦發揮了自身最大的潛力是很難用常理來度之的。
按理說他一個指揮,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上去魁梧,實則卻是酒囊飯袋。怎麼掙得開幾個孔武有力的武英殿校尉。
不過事實證明,洪寬的潛力是無限的,他使出了渾身的氣力,齜牙咧嘴的掙脫開校尉的拉扯,好在他並沒有行兇,而是重新噗通一下,狠狠跪在地上,朝徐謙猛地磕頭,道:“大人明鑑,確實是兵備道指使,大人垂憐小人,小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
後頭的話摻雜在嘶啞的嗓子裡頭夾雜不清,只是他的意思卻很明白了,他不想做這個替罪羊,他不能死,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妾去供人取樂,也不願自己全家死絕,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而他全家老小的性命,顯然就干係在了眼前這個侍讀的身上,現在不做最後努力,更待何時?
幾個校尉欺身上前,要將他重新架起,徐謙眉毛一挑,伸手攔住,道:“先不忙,看他怎麼說。”
徐謙坐直了身體,陰森森的看向洪寬,道:“你說是兵備道指使你做的,可要是兵備道不承認呢?兵備道不承認,就是你汙衊,是也不是?”
洪寬嚇得渾身發抖,滾動了幾下喉結,艱難的道:“大……大人……事實就是兵備道做的,兵備道這些年,指使了小人做了許多事……”
“比如呢……”徐謙淡淡的問。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遮掩的了,和這抄家滅族比起來。其他的事算個屁。
洪寬道:“比如每年轉運這裡的漕糧,都需在天津中轉。按規矩,兵備道要派兵去防衛。除此之外,還要招募勞力,將漕糧搬運上岸,每年天津都要向朝廷索要腳錢七千餘兩,不過兵備道這邊,卻是將七千餘兩銀子盡都中飽了私囊。”
徐謙不由道:“他既是中飽了私囊,拿什麼來徵募腳力,又如何搬運漕糧?”
洪寬道:“兵備道直接下了軍令,讓指揮衙門的兵丁們去做腳力。”
這個黑幕揭出來。或許尋常人不覺得什麼,可是對徐謙來說,卻實在是有點佩服了,其實這和空餉差不多,平白弄出了一群腳力,而這群腳力,就得花錢,於是拿了錢來,卻徵調官軍去做苦力。這算盤倒是打得好。
徐謙皺眉:“你和本官說這些,有什麼用?這種事無憑無據,他調你兵丁的時候,可曾留有什麼證據?”
“這……”洪寬愣了。
徐謙又是冷笑。道:“你無憑無據,就是汙衊,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嗎?”
洪寬急眼了。道:“兵備道做了許多事,其中有不少。都涉及了許多勾當,大人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