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周旋一番了。”他深深看向楊一清:“你我當共度時艱,唯有徹底剷除王黨,方能苟全清名。”
楊一清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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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謙的船抵達了朝陽門外不遠的碼頭,而這裡,早有文武官員數百人久候多時,徐謙一出現,頓時傳出無數呼聲。
緊接著,徐昌上前,把住徐謙的手臂,哈哈笑道:“為父等候多時了,要見過諸位叔伯。”
徐謙最無語的地方就在於,政治地位上,他已經成為了領袖級的人物,可是在年齡上,卻實在拿不出手,堂堂戶部尚書,見過諸位叔伯,這教人情何以堪。
只是這個時候,徐家自當低調,這一點徐昌明白,徐謙也明白。
他上了碼頭,一一拜會諸位叔伯長輩,眾人或含笑點頭,道一聲大人客氣,或不敢接徐謙的大禮,道:“大人禮重了,愧不敢當。”
來接他的有王公貴族,也有一些武官,還有以張子麟為首的一干官員,等到所有人都見過了禮,這一個時辰已經過去。
徐謙心裡已經咋舌,他極少遇過這樣的場面,當日回京,也就是害怕遇到這樣的場面,可是想不到到了京師,還是躲不過這一刀。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這戶部尚書,看來也不好做。”徐謙心裡想著。
眾人已經嚷嚷起來了:“徐大人旅途勞頓,大家送徐大人回府。”
徐昌也拉住徐謙,道:“你看,諸位叔伯體恤你,你還不快道謝,轎子已經準備好了,回去歇一歇。”
徐謙卻是搖頭,道:“兒子還有事要辦。”
“是了。”徐昌一拍腦袋,笑道:“我竟險些忘了,你還要入宮面聖,陛下待你恩重如山,你理當先去覲見。”
許多人對徐謙的聖眷很是羨慕,紛紛覺得有道理,現在雖然勞頓,可是先去面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徐謙不是其他官員,他的情況和別人大大不同。
徐謙卻是苦笑道:“覲見自然要去,只不過……覲見之前,還有事做。”
徐昌怒道:“還有什麼事比覲見還要緊?”
徐謙正色道:“兒子想去拜祭一下樑大人,在浙江,驚聞了他的噩耗之後,心中不安,此番入京……”
“混賬!”徐昌的火爆脾氣發作了,雖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可還是難掩他的怒氣。
梁藤是怎麼死的?這是觸怒到了宮中廷杖而死,徐謙拜祭梁藤,說是可以說有情有義,可是難道就沒有想過,宮中若是得知,會怎樣想嗎?
你就算和梁藤有私交,大可以選擇其他時候去拜祭,反正也沒有人管你,可是剛剛回來,先去拜祭梁藤,才去宮中,這豈不是說,梁藤死的冤枉,梁藤可是被宮裡打死的,他若是冤枉,那麼就是天子犯錯了。
張子麟等人聽了,百感交集,其實梁藤的死,讓許多人心裡黯然,只是大家都拼命忍著,不敢發作,現在徐謙提出,正好勾起了他們的心事。
他們雖然覺得徐謙這般做,很對他們的胃口,可是理智上,他們也是覺得大大不妥,張子麟勉強笑道:“是啊,徐僉事所言不錯,要拜祭,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不急於一時,眼下徐大人剛剛抵京,自是先見了陛下才好。”
徐謙的脾氣就是如此,認準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他正色道:“先拜祭了再說吧,諸位不要再勸,我明白諸公的心思,只是徐某人若是不去拜祭一番,心中終是不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也不怕別人碎嘴,若是有人藉此抨擊,可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該為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做,該做的事,即使赴湯蹈火,也不該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