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低頭才行，在我倆之間我似乎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很無恥，讓韓思彤這般的付出，我卻像只螞蝗一樣的貪婪。我總在給自己這漠然的行為找著託詞，其實這些託詞經不起像老鬼這樣很平淡一句話的衝擊。

我還是拿起了手機，順著腦海裡浮起的那幾個數字按下。聽到那還是我為她設定的彩鈴，我深深的呼吸著，想著找一個更好的語氣。

“高木？是你。”韓思彤的聲音帶著驚奇。

“是我，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那邊又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哭聲，我心中也亂了碼，忙說：“你別哭，你聽我說。這些日子我想得很清楚了，一直以來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沒有為你想過，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而我總是自以為是，這些都是我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我很清楚，卻沒有辦法去改。”

“你能出來嗎？我要見你。”

“好吧。我們在NF廣場見吧。”

看到韓思彤那熟悉的身影，緊緊裹在大衣裡的身體在風中瑟瑟發抖。我慢慢走了過去，看著她，卻沒有再走近，這段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的形成了。我苦澀的笑了笑，發現很多事都有些蒼白，是不是屬於過去的事情總在以後觸及時顯得蒼白呢？

“你來了。”韓思彤看著我，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嗯。”我點了點頭，見了她很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很久都沒見了。”韓思彤低聲的說著，臉也扭到一邊去了，像又要哭了。

我忙走了過去掏出紙巾遞給了她，看著她這樣我的心一個勁的顫抖起來，此刻我多想把她抱在懷裡，讓那些發生過的事都他媽的見鬼去。但我卻做不到，我總是這般的猶豫，讓自己討厭的猶豫。

韓思彤擦乾了眼淚，笑了笑說：“我們怎麼都找不到話說了。”

我乾笑了一聲，鼓起勇氣說：“就如電話裡跟你說的一樣，我是真心誠意的向你說對不起的。”

“上次在火鍋店你也看見了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聽她說：“他送我花，我接了。”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來，認識韓思彤這麼久以來，連情人節也沒有送過她花，不禁讓我有些自嘲：“他看起來也挺好的，不像個壞人，你以後會很幸福的。”

“你就是打算跟我說這些的嗎？”

“我其實就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本來就是我的錯。”

“然後呢？”

韓思彤這話把我問住了，因為我沒有想過說完這話後還要怎樣。我和老鬼都一樣我們追逐的是過程，結果我們不在乎，所以我沒有想到說完這番話後要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知道是結果對我不重要，還是我根本就是不願面對結果。

韓思彤慢慢的坐了下來，我依舊的站著。秋天，正是適合分手的季節，我的心裡突然湧起這樣的想法。

她又開始偷偷的哭了起來，我看著她心裡又是一陣難過。自從我倆在一起後，她的眼淚就太不值錢了。

我又掏出一張紙巾慢慢的走了過去遞給了她，她這時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吃了一驚卻沒有掙脫。這何嘗不是我所渴望的呢？

“你還喜歡我吧？”韓思彤突然問我。

“喜歡。”

韓思彤突然抬起頭，痴痴的看著我，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我們…”

我嘆了口氣，很多事像被割破血管裡的血一樣湧出來，我只覺得一片殷紅中我的頭那般的漲痛。

韓思彤依舊如夢囈般的問著：“我們還能向以前那樣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它，涼風把一直困撓的回答從我心裡吹起來：“你媽媽到底得了什麼重病？湯建是不是幫你媽媽出錢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