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匹身著護甲的青色戰馬進入了武平郡,馬背上坐著一名年輕人。 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五官立體,目光如電,膚色白皙有光澤,眉心之處有一道小小的紅色印痕,像是一隻閉起來的眼睛,添了幾分邪魅。 此人正是王誠。 在領了朱邦國軍令之後,他騎著青雷馬不停蹄地趕往這裡,終於在奔行六七個小時之後抵達。 不得不說,蛻變為龍鱗馬的青雷速度較之前提升了三倍還不止,耐力與之前相比也提升了很多倍。 日行千里已經完全不在話下,就算負重千斤對它的速度影響也並不是很大。 守城計程車卒在見到王誠的身份令牌後,立馬放他進城。 這大半個月,王誠的大名已經傳遍了西軍,所有人都知道西軍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短短不到一月,從一介江湖人士升任校尉。 “王大人單騎而來可是為了見將軍?”城門尉問道。 王誠點頭道:“不錯!在下有緊急軍情,需立刻面見將軍!” “大人請跟我來!” 城門尉暫時擱下手中的事,親自領王誠前往將軍府。 鎮西將軍宋虎臣此刻正在府中處理軍務,見王誠走了進來不禁神色一變,立刻命堂內的一干下人退去。 “標下見過將軍!” 王誠行了一軍禮,而後說明來意,並將手裡的那封書信遞至宋虎臣手中。 宋虎臣開啟書信快速瀏覽,臉色漸漸變的難看起來,黑黝黝的似要滴出水來。 他放下書信,從座位上起身,跟當初的朱邦國一樣,在堂內來回踱步,嘴裡一邊說道:“好個夏王李元傑,竟藏了這一手!” “絕世猛將,一個小小的夏國竟能誕生此等人物,還是他李元傑的親兒子,他這是要將其子當做扭轉戰局的撒手鐧啊!” 宋虎臣領軍多年,他很清楚一位絕世猛將對一場大戰的重要性。 絕世猛將號稱軍中之膽,兩軍對壘,由絕世猛將領兵,能先聲奪人。 單論個人武力,絕世猛將足以與大宗師抗衡,在武王不隨便出世的年代,絕世猛將與大宗師就是最頂端的戰力。 在戰場之上,絕世猛將比大宗師起的作用更大,因為絕世猛將練的就是戰場衝殺,專業性更強。 就在這時,從前院傳來一陣叫喊,聲音中帶著哭聲。 “將軍!將軍!” 只見一名甲士滿身血跡地衝進了院內,在進入大堂時沒有留意腳下,被門檻狠狠地絆了一跤。 他也顧不得疼痛了,連滾帶爬地來到宋虎臣面前,哭著說道:“將軍!我家將軍他……他戰死了!” “誰?”宋虎臣沒反應過來。 他手底下有三位中郎將,分別是建威中郎將朱邦國,奮威中郎將傅成,揚威中郎將劉興則,每一位都領萬餘人馬。 這名甲士哭著道:“劉將軍!是我們劉將軍!” “興則?”宋虎臣還是有些不理解。 他雖然下令三位中郎將突襲夏國,但用的都是騎兵,他們三人坐鎮軍中,怎麼可能被人殺了呢? 難道他親自帶兵突襲夏國邊境? 這名甲士搖頭說道:“是夏人,夏人攻破了咱們的南離縣!” “攻破了南離縣?”宋虎臣懵了。 南離縣是劉興則大營所在地,城牆高大堅固,又有七八千人馬駐守在那兒,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根本不可能破城。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虎臣急眼了,他必須要弄明白事情的具體經過。 王誠這時走到那名甲士一旁,將他從地上扶起,讓他慢慢說。 這名甲士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道:“那夥兒夏兵先遭遇了張校尉的三千騎兵,一舉擊潰張校尉的人馬後,他們換上我大周的戰甲,偽裝成我們的人詐開了城門。” 宋虎臣聽後,一雙虎目半眯著,如果真如此人所說,還真能攻破城門。 可是,他隨即心中生出疑慮,道:“張超的三千騎兵行蹤甚是隱秘,他們是怎麼跟夏國的大軍遭遇到一塊兒的?” 他潛意識中仍舊覺得張超等人碰上了夏國的大軍,否則很難擊破張超的人馬。 然而,這名甲士下面的話讓他心裡湧起一陣驚濤駭浪。 “將軍,沒有夏國大軍,夏國突襲我南離的人馬只有數百人!” “只有數百人?” 宋虎臣一連重複了幾遍這話,道:“難道也是黑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