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真的很討厭我。”
看著凌宥之慾破碎的神情,喬西沉撥通了鬱之乾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傳來了鬱之乾的聲音。
“喬……總長,他……他出了什麼……什麼問題嗎?”鬱之乾的聲音很小很弱,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喬西沉視線掃過凌宥之的臉,而後說道,“他醒了,但你的話我沒辦法轉達,我現在把電話交給他,你親自說吧。”
喬西沉的舉動看似給了凌宥之一條生路,但實則是一種審判。
因為喬西沉和凌宥之都知道,鬱之乾接下來要說什麼。
電話交到凌宥之的手上,他握著手機,指尖的顫抖清晰可見。
“乾哥。”他整理好情緒表情和語氣,隨後臉上揚起明朗的笑容。
“嗯,你的....你的身體感覺怎麼樣。”
鬱之乾極力忍耐的意味明顯,被他說出口的話帶著粗重喘息。
“我沒事。”
凌宥之聽到鬱之乾的不對勁,但他只當作沒聽到。
他知道,自己的關心只會成為鬱之乾的負擔。
“那就好。”
鬱之乾話落,他語氣稍作停頓,彷彿是在心裡做了重大決定。
過了良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凌宥之,你的那顆心臟我給的。”
“曾經,我欠你三條命。”
“前兩次,你是因為任務需要救下我,所以人情應該算是喬總長的,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而最後一次,確實是你救了我的命。”
“我欠你一命,如今還你一顆心,我們.....我們互不相欠了。”
“今後,也不必再聯絡。”
聽鬱之乾的話,如同直面死神。
凌宥之原以為心痛會讓自己無法承受,但事實上,他早已麻木,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好,我們兩不相欠,如果以後再見面,我就當你是陌生人。”凌宥之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彷彿正在與鬱之乾當面對話。
他想這樣的笑容,鬱之乾定會喜歡。只要自己未流露出對他的愛意,鬱之乾都會喜歡。
“我辭掉了研究所的工作,以後我們都不會見面了。”
“辭掉了....挺好的。”
“嗯,你好好養病,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也祝你一切都好。”
“凌宥之,再見!”
“鬱之乾,再見!”
朋友分別,彼此互道再見。
是期望有再見之日。
而此刻兩人對彼此說的再見,卻是再也不見。
鬱之乾結束通話電話。
他身體在床上蜷縮著,手臂上的針孔 瞭然可見。
回到這裡還不超過5個小時,宴凜川就將3支針劑注射進他的體內。
疼痛似乎要將他的這副軀殼撕碎。
與凌宥之說的每一句話,更是讓他痛心徹骨。
看著扔在一旁的手機,他多想重新撥通凌宥之的號碼,然後親口告訴他。
我愛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原諒我因為懦弱和自卑而讓你受傷,讓你難過。
可不可以繼續愛我。
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別人。
可不可以像曾經那樣保護我。
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可不可以和我結婚,做我永遠的伴侶。
疼痛到達極點,藥效也在此刻發揮了最大效果。
漸漸的他閉上了眼睛。
在意識要消散之際,他的自言自語被房間裡的寂靜放大音量。
“凌宥之,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