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著她,淡淡道:“兒女之事要講究緣法的。”
渁競天沒接她話,彎著身子朝金夫人車裡囑咐渁朝兒坐好不要跑動。
郭氏氣堵,這麼目中無人。
渁競天囑咐好了,要去黃尚善車上,直起身要扯著馬兒走,才想起郭氏似的,恍然一笑。
“不是說有兒子才能立住腳?郭夫人才立了一隻腳呢,該再生一個才有保證不是?兒子就是護身符啊。”
什麼意思?
她這是什麼意思?
保證什麼?立足什麼?
郭氏站在暖暖春陽裡,卻覺得渾身發冷。
金夫人聽著不對,皺眉:“說什麼呢?”
渁競天扭頭笑:“我說,小金大人前途無量,長得又好,好些女子喜歡。不然,我送個美妾給他,紅袖添香,也是佳事。”
“渾說。”金夫人瞪她,忙看了郭氏一眼,對渁競天道:“金家可不納妾。”
“那真是可惜了。”渁競天甩甩馬鞭:“那就——娶個平妻唄。”
聽了金夫人的話,才好轉些臉色的郭氏,唰的徹底沉了臉。
“渁大人太關心我家內宅之事了吧?這未免不妥。”
渁競天訝異:“不妥嗎?我來京可學了不少,不是說官員間互贈美妾很是平常嗎?算了,我直接去與小金大人說。”
“你——”郭氏恨不得上去撕了她,被後來的奶孃使勁兒拉住了。
郭氏暗恨,才想起渁競天是朝廷官員,是能直接與金誠接觸的。
“好了,渁大人莫要開玩笑,不管平妻還是妾,金家都不要。”
金夫人沉沉開口,似乎生了渁競天的氣。
“渁大人自去忙,我會照看好朝兒。”
渁競天打哈哈:“我就隨口一說,不要就不要嘛,兇著一張臉算什麼,不怕人說妒婦。”
渁競天打著馬兒輕跑離去,郭氏氣得胸脯起起伏伏。
金夫人柔聲道:“出身不同,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金家規矩不能破,快回車上去,看看徽哥兒和斕姐兒。”
郭氏努力緩著神色,掐著手心嫩肉,草草一禮,折身而去。
金夫人馬車窗簾落下,緊接著傳出軟媚的聲音:“咱淦州女子才知情識趣通情達理,更能相夫教子撐起門戶呢…”
郭氏身子一歪,迅速被奶孃扶住了。手心生疼,一根指甲折斷了。
奶孃扶正郭氏身子,看著她猙獰表情心驚不已。
“那麼能幹,活該做寡婦。”郭氏低沉的話猶如詛咒。
奶孃嚇了一跳:“太太,那就是個匪子,夫人的話您都聽見了,何必跟個沒規矩的計較。”
郭氏眼角泛起幾條血絲:“她,會不會,真去找大爺說?”
奶孃嘆息:“有金家的規矩,太太也要相信大爺的為人。”
郭氏努力壓下胸口鬱氣,默默唸,不能被她挑撥,不能被她挑撥,不能被她挑撥…
到了馬車前,郭氏已經平靜下來,卻見著金徽金斕兒攀著馬車往下爬。
“朝兒妹妹來了,母親,我們去與祖母一起坐。”
郭氏剎那猙獰,奶孃失控喊了聲“太太”。
郭氏忙伸手捂著眼睛,好一會兒放下,勉強笑道:“與母親一起坐不好嗎?”又對金徽道:“你已過了七歲了,男女不同席不懂嗎?”
金徽委屈:“可是朝兒妹妹不是外人啊,她比妹妹還小呢。”
郭氏還要說,奶孃攥住了她的袖子使勁扯。
“好,母親讓明霞帶你們過去。”
郭氏極力擠個慈和的笑,立即上了馬車閉上眼。
金徽金斕兒歡呼著往前頭馬車跑,明霞跟在後頭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