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鄰的宅子,又從別的地道轉了幾次方位,最終與一刀堂的人匯合。
而衛家人也同時間匯合在一起。
經多少朝風吹雨打的城牆,有貓道,有鼠道,一刀堂早掌握了一處隱秘小出口,不知哪朝哪代殘餘的夾道化出來的。此時正派上用場,就在康順帝下令封鎖城門時,兩家的人連同一刀堂的人毫無阻攔的出了京城。
金家早暗地裡被一刀堂的兄弟搬了乾淨,衛家打掃的更乾淨,除了不值錢的傢俱什麼都沒留。讓收到訊息的康順帝不知又摔了幾隻茶杯。
此時,他才發現,衛家除了金家,金家除了衛家,竟沒別的交情深厚的人家了。
京城封了三日,便無法再封,因為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都要吃飯要喝水要忙生計,康順帝只好命令各城門嚴加審查,京裡搜查也轉為暗裡。又過了十天,還是無果。
這下,還不明白?金家人和衛家人絕對已經出了京城,康順帝深深恐懼,若是衛同帶著西邊大軍,競天帶著淦州水兵營,甚至都不用圍京,他們有能在天上飛的神器,他的皇城可否還能守得住?
糟糕的訊息不止這一樁,鍾家人也不見了。
雖不像衛家金家走了乾淨,但鍾大將軍的夫人兒子孫子包括娶進來的媳婦們,鍾家的大小主子也全都不見了。
但鍾家人對外做出了假象,等朝廷發覺時,也不確定鍾家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甚至,被鍾家不容的東平公主也跟著不見了。
康順帝頹然坐倒,彷彿看見鍾大將軍舉起反旗,還有來自東廈更兇勐的戰爭。
鍾家人是衛同帶人救出的。
沒錯,是救出。
自從鍾大將軍降了去北地,康順帝便安排了暗樁防著鍾家人私逃。
雖然與鍾大將軍有仇,但競天不介意給另一個有仇的人添添堵,便讓衛同去鍾家做手腳。
衛同也只是帶著人把康順帝的人放倒,然後大模大樣直接去與鍾大將軍的兒子講,外頭監視的人已經沒了,你們愛跑不跑,咱只是做好事,不用謝。
說完,都不給人家問一句為什麼的機會就走了。
鍾家人雖然想不明白,但機會就在眼前,傻子才不跑。鍾家也有暗手,當夜就去探路了。聽到外頭訊息才恍然,原來如此,必須跑,不然康順帝豈不是隻自家能拿捏了?不定怎麼收拾自家呢。
康順帝被衛家金家的事纏住所有心思,卻沒去留意鍾家,鍾家順利等到城門再開,順利混了出去。
出了京,回頭呸一口,活該你眾叛親離。
京城一下子逃了三家,並有兩家是兵權在握的,頓時風聲鶴唳,幾乎所有人都在偷偷傳說,大密王氣已盡,完了,跑吧。
不少高門大戶收拾了馬車,往城外運送財物。還有百姓怕再經戰亂動盪,也收拾了家當離開京城。
康順帝一經覺察,立即下旨,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遷離京城。
高門叫苦不迭,百姓卻沒那麼多約束,家當往懷裡一塞,撇著手就能走。
金穎兒收到金家訊息時,迷迷煳煳病了場。
精神才好些,康順帝大步流星進來,頭次不是問她覺得可還好,而是面色猙獰說不出的可怕陰森。
大手毫不猶豫卡上她細白的脖子,咬牙道:“你說,金家為何要逃?”
金穎兒駭得面無血色:“我,我也不知道啊。”
康順帝手指慢慢收緊:“你說,你還有何用?”
金穎兒尚能說話,掰著康順帝的手:“我對皇上忠貞如一,絕不會離開皇上。”
“哼,沒有競天的兵權,沒有衛家的兵權,我要你的忠貞何用?”
什麼?皇上竟是如此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