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天似笑非笑,衛同紅了臉,該私下裡問。
“等會兒給你說啊。”競天擠擠眼,等會兒給你看。
衛同臉更紅了。
“小兩口就是感情好,才一見面就旁若無人的談上了。”
金夫人笑著與老太君道,她是極喜歡這個地方,每日早晨和傍晚都要拉著金大人去逛海灘,一日日鍛鍊下來,如今身邊都不用人服侍了,親自動手更有樂趣。
老太君只是笑,但顯然是很滿意的。
衛同一咳:“我爹他可醒了?”
屋裡靜了那麼一靜,衛同心裡直發毛。
“咳,快了,不著急。”老太君發了話。
心裡更毛了,幾個意思啊?
“爹還沒醒?”
老太君支吾著嗯啊啊的,也不說明白。
衛同就去看競天。
競天只得道:“烏婆婆說,除了心脈保住了,爹全身到處都毒侵佔了,要一點一點拔。”
“那烏婆婆意思是我爹一定能救過來?”
“嗯。”
衛同看眼怪怪的幾人,沉聲問:“那爹一次都沒醒過?”
不可能,憑他爹的功力,只要心脈無礙,毒素清除二分去,就能醒來。
“呵呵。”當著孩子面,競天不好意思說,把衛同拉到外面。
“是不是烏婆婆對爹下黑手?”
競天沒好氣翻白眼,不客氣道:“那也是爹活該。”
衛同驚,這話似乎資訊量比較大啊。
烏婆婆倒是想讓衛國公昏個三年五載她慢慢折磨呢,可朝兒不是急嘛,而且老太君也到了海島,畢竟是人家幫著保住了家族傳承,她面對老太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對人家親兒子太磨洋工。
於是,那天,給衛國公拔毒了。
她家手段特殊,不是躺床上扎扎針放放血,也不是脫個衣裳用內裡逼,更沒有解百毒的藥丸子一喂就百病全消的。
烏婆婆費了大功夫,讓人挖來細膩的海沙,用藥水煮,再陰乾,如此幾遍,潔白的沙子變成黑色,把衛國公放在一個淺淺的坑裡,周身用藥沙埋住,只露一張臉,和十個手指頭尖兒。
老太君帶著開伯和紅媽媽,還有競天朝兒金大人陪在當場的。
烏婆婆用自己養出的蟲子,咬破衛國公手指頭引毒,眼見雪白的蟲體現出一條青黑的線,烏婆婆忙將十隻藥蟲收起。
“這藥蟲難得,若是一次吸的毒多了便被毒死了,再培育出來,至少要半年功夫。”
怕老太君心急,烏婆婆還是解釋了一句的。
老太君是心急,但也不會做沒分寸的事,畢竟求著人家呢。
這時,衛國公睜開了眼。
意識才清醒過來,微微一動,衛國公就感覺到了自己處境光著身子呢。
老男人了,也沒多尷尬,尤其一眼看見了親孃,驚喜也放了心。
老太君才要說一句,快謝謝人家烏婆婆。
可衛國公開口了:“這是沙子?怎麼這麼髒,這麼臭?我要沐浴。”
髒?臭?
烏婆婆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對老太君也只是勉強尊敬著,她泡製這些海沙用了多少好藥材,犧牲了多少毒蟲啊,煮的時候盯火候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刻,曬的石頭看日頭,要在樹蔭下還不能被太陽曬到。
千金難買她救命的一粒沙!
這個老混蛋還敢嫌髒嫌臭的,還沐浴,當自己是天皇老子呢?
就是天皇老子也別想在自己這裡找臉。
任性了一輩子且一直任性著的烏婆婆大怒,隨手抄起小木盆,哐當一下,砸衛國公僅露的腦袋上了。
衛同:“爹被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