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駕著馬車。
寂靜的夜裡,馬蹄的‘噠噠’聲踏在了佈滿落葉的地面上。
馬車的帷裳被風吹起,一股子恐怖的黑暗感席捲而來,念清歌的小手急忙死死的拽住了帷裳,粗粗的喘著氣。
離漾見她如此害怕急忙將她攬在懷中:“婉兒,怎的了?”
“離漾,你有沒有覺得今兒的夜有些恐怖?”念清歌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嘰裡咕嚕的轉著,小手死死的扒在離漾的胸膛上。
“別怕,通往京城的路就是這樣的,尤其是晚上,多少有些黑,朕在你身邊,朕保護你。”離漾安撫著她有些焦灼的情緒。
念清歌的小腦袋窩在他的懷裡:“離漾,你說會不會有鬼?”
“朕是龍,那些東西是怕朕的。”離漾黑曜的眸子凝著黑霧,他的大掌收緊了一番:“況且,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通常,人比鬼更可怕。
深沉的夜,勾出一道道陰森的痕跡。
離辰逸深潭的眸子眺望向遠方,淡淡的說:“照理說馬上要到中秋節了,月兒應該愈發的明亮,今夜的月怎會如此模糊。”
離雲鶴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遠處是山巒起伏的山脈,朦朧的月倒掛在那裡,看不出一絲絲銀白色的光暈,他仙逸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霧氣:“許是今夜霧大的由頭,我們趕緊趕路吧,過了子時就會好了。”
“恩。”離辰逸沉凝的應著,手,握緊了韁繩。
忽而。
一股子哀鳴的烏鴉聲從他們頭頂乍響。
幾縷黑色的羽毛飄落。
恰時。
大地翻天覆地捲起了一陣劇烈的塵土,那些塵土飛揚在空中形成了劇烈的沙塵暴。
驚嚇的馬兒揚起了前蹄泛出了刺耳的嘶鳴聲。
“不好,有埋伏!” 子時的夜。
如雲霧的月光隱蔽在雲卷兒後。
沸騰的夜陡然冷卻。
空氣中,那股子血腥的味道緩緩的飄散。
閣房內。
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堆層的紗幔落下,染了一室的殷紅。
軟榻上,離漾青灰色的長袍早已紅色的鮮血染透,離漾趴在軟榻上,大掌耷拉在塌沿兒上,念清歌的小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掌,混身顫抖的如輕飄的蒲公英,她把持不住自己悲嗆的聲音,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離漾的手背上:“離漾,離漾,你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
離漾凝著她哭的溼乎乎的小臉兒,心裡是甜的,即使傷口再痛,流的血再多,他也是幸福的。
“婉兒。。。。。。”離漾蹙著眉頭,大掌吃力的反握住念清歌的小手,他每吐出一個字都喘著粗氣:“婉兒,別離開朕,陪著朕,好不好?”
那聲音染著悲涼和祈求。
念清歌已經難受的無法言喻,眼淚止不住的掉,她拼命的點頭,應著他的一切要求:“好,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我不走,我在這陪著你。”
離漾的唇角裂開了一抹滿足的弧度,大掌死死的抓著她,生怕她跑掉,他的眼底是滿滿的期望:“別騙朕,別離開朕。”
他喃喃的一直在重複這些話。
“不離開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守著你。”念清歌目光灼灼地向他保證著。
“真好。”離漾泛著如孩子氣的笑意:“只要你陪著朕,朕死也知足了。”
‘死’這個字太過恐懼。
念清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捂住了他涼薄的唇瓣兒,聲音急促而又擔憂:“休得胡說,不許說那個字,不許,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請來的郎中早已準備好:“現在要將皇上後背的匕首拔出來,處理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