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丫鬟等候在旁,長平帝早上是要早朝的,他去的太早也是無意,吩咐下去擺飯,她這一路還沒好好吃過呢。
長平帝崇尚節儉,她的世子月例少,名下的鋪子收成也是平平,導致雲南王府也就是世子府很窮,基本上靠吃自己果園菜園裡出來的度日,奴僕亦不多。青楓邊啃著早餐邊盤算著世子府的開銷。人說男主外女主內,可她這府邸裡沒有女主人,就只能自己一把手全管。琢磨了一個大概後,她心裡有了主意,不過一切都先等面聖完了再說,皇帝那可不好過,誰知道哪次見了就回不來了呢。
緣著昨日夜裡青楓的鐵血手段,今天伺候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屋裡靜的落針可聞,所以當遠處傳來婦人喊冤的聲音時,特別的清晰。青楓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水,掀開蓋子,低低嗅之。屋外的喊冤聲愈加慘烈,只聽門口小廝無奈的勸阻和婦人翻來覆去的那幾句冤屈。白石手足無措的站在青楓身後,端著餐盤的手微微顫抖,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世子外頭的事,那麼吵鬧的聲音世子不可能聽不見,她若說了也許只會惱怒了世子,可若不說,作為奴婢的本分又不對,真是急煞她也,昨日世子發落金琳金翠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她們二人為世子身邊的大丫鬟,是從雲南帶來的,一直在府上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白石,白鳥則作為小丫鬟服侍在屋外。現在金琳金翠去了,她們二人就頂上了。也不知道這近身伺候是好是壞,世子連從小服侍的丫鬟眼睛都不眨的處死了,她們是真的怕啊。
好半響,青楓把茶吹涼了,舒舒服服的喝了好幾口後白石才大著膽子開了口“世子殿下,外頭似乎是王媽媽在吵鬧,奴婢是不是要去看看?”
青楓歪著腦袋看著白石,一個會看臉色懂時機的丫頭,笑了笑,聲音溫和,全沒有昨晚上的煞氣“不必,讓人進來。”
王媽媽會來是在青楓預料之中的,就算她不來,青楓可能還要去找她來呢,跟著她從雲南來的,除了金琳金翠還有一個就是王媽媽,她是王妃的陪嫁,可以算是她的奶媽,可那又怎麼樣,手上握著她生死的秘密,又不是自己的人,她是活膩歪了要把人留著?原先不知者不知道恐懼,現在換了芯子的青楓許多事情都不再依賴她們了,過河自然是要拆橋的,因為橋不是她架的,若是留著只能是後患。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響,眨眼功夫那老婦就到了眼前,青楓抬起眼也不說話,就聽著她跪在地上喊,瞧瞧,這就是長安雲南王府的管事媽媽,這衣衫的用料,這頭面的花樣,這首飾的質地,比他這個世子也不差啊,這何止是半個主子,當初拿捏著他簡直就是後院裡的霸王啊。王媽媽是金琳的親身母親,在府裡二人的囂張行徑她一直略有耳聞,只是原主心慈仁善,不,應該說是懦弱無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搞得雲南王府烏煙瘴氣,主子進府未必有人跟著緊著,卻是她們娘倆奴僕錦簇。
王媽媽乾嚎了好一會沒聽見上頭有動靜,抬起眼睛往上看了一眼,只見青楓兀自發著呆,巴掌大的小臉上大眼睛不知道看著何處。一時怒氣攻心竟也不跪了站起來指著青楓就說道“世子!奴婢自持從您小開始服侍您長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為您鞠躬盡瘁沒有半句怨言,這王府上上下下奴婢為您打點的緊緊有條,卻不知有什麼罪過,您要處死了金琳金翠,您可還記得往常她們二人的衷心,僅憑几句多言就枉顧她們的性命,可憐老奴十幾年哺育,當年怕世子孤單親自送了女兒來您身邊伺候陪伴,若是知道她今日這個下場,老奴是斷斷不敢跟著您來長安。這事就出在您雲南回來的路上,王妃若是聽到這樣的訊息,豈不是要背過氣去?!”
青楓回過神,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老婦指著自己的鼻子,用良心作伐,以王妃為威脅的罵自己是白眼狼,突然就笑了,她記得上一輩子她的爺爺也是那麼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