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恍然道:
“是這樣啊!唉,西府鬧出這麼大件事來,把老太太氣狠了,不過還好沒像上次那樣昏厥過去,已經算大好了!你自去吧,我一會就來!”
瑞虹起身福了禮,走回錦華堂,管事婆子們聽得真切,個個捂嘴偷笑:老太太一慣地寵著二房,大房稍有不順她便氣暈,上次為一點兒小事,還就不吃不喝,鬧得閤府不寧,如今西府出了這麼大件醜事,老太太非但不昏厥過去,還有力氣在那兒罵……她是估摸著這一暈倒不理,西府會更加亂了吧?
梅梅在紫雲堂忙完,起身離開,卻沒往錦華堂去,她才沒那麼傻,這會子去到老太太跟前,在老太太看來,那等於是示威、譏笑,老太太又正氣不打一處來,隨便尋個由頭罵自己兩句,再翻白眼暈倒,她可不就成了二老爺的替罪羊了?老太太此時萬一氣癱氣死,都是岑梅梅的過錯!
仍讓翠喜和林婆子安排了人往錦華堂聽訊息,自擇徑往秋華院去,兒子在那呢,還是去陪陪不會說話的病婆婆比較安全,凡事等徐俊英回來再說。誰都有那樣的心態,出了危難事旁邊人越多越好,醜事當前,還是越少人站著越好·此時不去,相信也沒人惦記著她來。
二老爺在外邊私養外室,這就犯了朝官的忌,沒有候府勢力支撐,他敢這麼大膽?養的並不是什麼好人家的黃花閨女,卻是個丈夫死了不到一年的風流寡婦·還大了肚子,終是被二太太派人查到,帶著婆子們一大早去堵了個正著,二老爺還沒來得及更衣,穿著家居服與那大肚子女人坐在堂上喝早茶,被二太太一掃帚擲過去,正中面門,被硬竹皮刮花了額頭不說,險些被敲暈·勃然大怒,起來就給二太太兩個大嘴巴,二太太平日裡在府上卻是裝病賣痴的,力氣不小,夫妻倆扭打在一處·大吵大鬧,不一會兒髮髻散亂了,臉、脖子也抓花了,絲綢衣裳撕成碎片,往日衣飾齊整週全、嚴肅端莊的老爺夫人完全變了樣,比街上乞丐稍微好看些,那大肚子女人也被婆子們捉住,倒也顧忌她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敢怎樣·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掌嘴,打得一張臉腫漲紫紅·醜如豬臉,看不出到底是哪點勾了二老爺的魂去。
二太太卻是有備而來,並不只顧著鬧一場出氣就完,眼見二老爺和那女人變成如此慘樣,便跳開去,撫一撫鬢角,冷哼一聲轉身出門,自有徐府大批婆子僕婦進來,架了那女人就走,二老爺一個書生氣十足的文官,平日裡連馬都不怎麼騎的,哪裡鬥得過十幾個腰壯體健做慣粗活的女人?而且這些女人眼生得緊,並不像是徐府人,呼喝不聽,眼睜睜看著心愛女人就這麼被架走,不得已急忙跟上,一路上就算略有遮掩,也夠招搖的了,街頭巷尾圍看的人不計其數,指指點點,只道是徐府不知出了何事,造如此大的聲勢。
徐俊朗、徐俊雅被母親派家人召回,心中氣惱,卻也無可奈何,子不責父,不管父親惹出什麼醜事來,做兒子的只有受牽連的份,連個屁都不能放。
私養外室就罷了,還敢鬧出這麼大動靜,事情要是傳揚開去,傳到御史們耳朵裡,非但父親會被彈劾罷官,他們兄弟幾個都要被影響到,近幾年內,上司未調換之前,是別想有什麼好事落到頭上,不被同僚取笑,便算有福了。
兄弟倆垂頭喪氣騎馬打從候府門前過,遠遠看著高大莊嚴的候府門樓,想到從前都是從這門裡進出的,徐俊朗心裡極不是滋味,對徐俊雅道:
“趕緊回去,老太太要問事必是讓他們到錦華堂,此事卻不能經候府,若是候府也被圬病,徐家名聲就全完了!”
徐俊雅應了一聲,拍馬快走,先行跑回西府去了。
西府松雅院,果然老太太使人傳話:給我死過這邊來!
二太太經此事對二老爺已是心灰意冷,毫無顧忌地上前便拉了他道:
“走!到老太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