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跟徐俊英回去,她原本的顧忌是秦伯卿和恆兒,現在秦伯卿考也考完了,恆兒歸到她身邊,皇后皇帝欠她的人情,她有了一點主動權,要先鬧將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天子腳下,徐俊英敢把她怎麼樣?又能把秦家怎麼樣?這些天她想過了,名聲算什麼?家族榮辱不應該由她一個弱女子來揹負,犧牲她的自由和幸福,成就一個家族的繁華和興盛,她又不是真正的秦媚娘,做不到這麼偉大。秦伯卿有才學本事過硬的話,自然能榮登榜首,不需要依賴妹妹的夫家,說起來徐府權勢再大,在某種時候也只能起到錦上添花的功效,總不能早就一個狀元吧?要那樣的話,徐家老六何必也去參加會考!
她不信那些所謂的名門貴胄,就沒有一點醜聞怪事讓平頭老百姓去論說,假如她和徐俊英鬧和離,所引起的輿論和影響總比當年靖國公府寵妾滅妻,逼走長子來得輕微些吧?時過境遷,人們誰還有空回頭去評說那件事?張府那算是醜聞,她只是和離,而且那是有理由的,徐府奉懿旨另娶新婦,難道還不許她這舊人離開傷心地,圖個清靜?只要徐俊英合作,一起小心收藏起媚娘和徐老七那點私情,相信這件事很快便會煙消雲散。
她已經對三個月盟約失去了信心和耐心,徐俊英的所作所為,引起她的警惕性,要娶新婦的人,何必顧忌外人如何看待他們現在的夫妻情分?很快就要棄了的,應該逐漸冷淡才對,他倒好,短短几天裡,猛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當著客人的面,腰也摟了,手也牽了,這具身體可是老七的人,他不介意,她身上還起疙瘩呢!文錦軒漏雨,他不客氣得入住上房,人前人後維護夫妻關係,甚至跑仙客來去給陸祥豐施壓,強迫人家認姑爺,他有毛病嗎?媚娘冷靜地思量了一番,得出結論:他沒毛病,是自己太天真了!妄想徐俊英能像現代人那樣,娶新老婆,就必須舍掉舊妻子,一心一意對待新人,本朝男子娶妻納妾的觀念再正常不過,徐俊英又豈能例外?不動清華院那兩個賤妾,或許有別的原因,不代表他不喜歡妻妾成群,細想起來,他還是放不下秦媚娘,根本就沒有誠意放人,與自己的口頭約定,無憑無據,隨時可以推翻。
現在兩個人住在一間房裡,關起門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直覺他人品有保障,但凡事講底線,太過輕信毫無防備不是她的作風,她不能任由他這樣掌握主動,步步逼近,某天他忽然出爾反爾,否認盟約,她不是吃虧大了?
想算計她,留住她的身心,得看那人具不具備必須的條件,在她眼裡,徐俊英是好人,是個好男人,但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秦夫人緊握住媚孃的手,把她帶往前門,徐俊英抱著恆兒跟在秦夫人身側,一邊謙恭地和秦夫人有問有答,一邊提醒岳母小心腳下,又教桃兒把燈籠打好,恆兒也來湊熱鬧,抱在徐俊英懷裡,卻俯過身來一手揪住秦夫人肩膀,想從外祖母身上攀過去找媚娘,徐俊英把他拉回來,拍拍他笑著說:“恆兒不許頑皮,仔細抓壞外祖母的衣裳!天黑不好看路,你母親可抱不動你,還是為夫抱著你好些!”
恆兒看著他說話,很乖巧地伏在他肩膀上,秦夫人見狀,高興地笑了,心裡對徐俊英這個賢婿愈發喜愛。媚娘卻極不爽快,在門口階上站定,抓了秦夫人的手臂一陣亂搖,撒嬌賣痴,使出前世對付媽媽的絕招,一會說肚子疼,一會說累得快死了,不想走,秦夫人只是不理,還當著徐俊英的面,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腦門,教訓道:
“做了母親的人,反不比從前懂事!為娘自小教你的那些禮儀規矩,都給忘了。。。侯爺好性情,凡事遷就由著你,為娘豈有不疼你的?更不能怪你,與王媽媽說過了,讓她幫著你重新記起,看來她做得不夠好,等為娘閒空些了,親自去跟你們住些時日,再好好教導你。為娘可不偏心,兒子和女婿,女兒和兒媳,都是一樣疼愛看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