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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頁

鄭承嘉此刻顧不上其他,他想喚人進來救他,可喉嚨充血,他一個字都喊不出口。

寒冷冬夜裡,他孤零零在冰冷的地上煎熬著。

深入骨髓的疼折磨著他,讓他幾乎要是去所有神智。

鄭承嘉眼神渙散,瞳孔放大,人生最後的思緒裡,他想的只有一件事。

他們還是沒有放過我。

燈花啪地一跳,鄭承嘉氣絕身亡。

次日清晨,宮門未開。

壽寧公主儀仗已到宮門口。

御林軍不敢攔她,破例開了東華門。

壽寧公主的馬車一路直奔乾元宮,一路暢通無阻,無人阻攔。

此時,太子李錦昶正準備上朝。

再過三日便到月底,二月二十八是太孫李宿的生辰,他今歲又滿二十,要行弱冠大禮。

因此,李錦昶準備在今日早朝時宣召文武百官,三日後宮中要給太孫行弱冠大典,介時五品以上朝臣皆要攜親眷為太孫慶賀。

想到還有三日,李錦昶心情就格外愉悅,唇角扯出一抹微笑。

楊連正在伺候他穿太子禮服,見他心情甚好,便低聲道:「殿下,臣已提前詢問營造司,營造司道坤和宮雖年久失修,但根基還在,只要用心修繕,一月便可完工。」

坤和宮已空置二十餘年,不過洪恩帝惦念孝慈皇后,年年都會派人著重養護,宮室雖已陳舊,卻不難修。

只要重新更換琉璃瓦,刷牆修木,再換上一水紅木傢俱,便又是富貴典雅的坤和宮。

李錦昶嗯了一聲,只低頭戴好戒子。

那戒子是祖母綠的,是父皇的舊物,在他入朝聽政那一年,父皇特地賞賜給他。

告訴他:「即便為君,也要有界。」

戒子戴在手上,時時刻刻提醒他,這世間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一定不能為。

李錦昶當年很喜歡這個戒子。

但洪恩帝早年戎馬,高大結實,手指自然粗長有力,這枚戒子他戴哪個手指都大一圈。

李錦昶輕輕盤玩這枚瑩潤的戒子,祖母綠的螢光幽靜,一如深潭。

李錦昶心想:戒子寬鬆,邊界也大一圈。

楊連見他垂眸不語,好似在出神,便又道:「昨夜陳大人送信入宮,道事情已辦妥,當時殿下已經安睡,臣便未曾打擾。」

李錦昶盤玩戒子的手微微一頓:「陳世明還說什麼?」

楊連不用回憶,也能把這些倒背如流:「陳大人只說此事穩妥,沒有紕漏。」

李錦昶剛皺起的眉頭略微鬆開,他道:「陳世明還算忠心。」

楊連連忙陪上笑臉。

「太子妃娘娘即將位主中宮,成為天下鳳主,陳大人自當會為殿下肝腦塗地,無論有何差事,定當竭力而為。」

李錦昶又意味不明笑了一聲。

「她近來可好些了?」李錦昶問,「搬來乾元宮後國事繁忙,未能日日去看她,心裡很是惦念。」

楊連壓低聲音:「娘娘還是老樣子,夜裡總是睡不踏實,太醫又給改了方子,也不知這次的吃著能不能管用。」

「娘娘還很惦念殿下,特地叫小廚房給殿下每日備湯,怕殿下為國事誤了身體,越發操勞了。」

李錦昶便道:「棗娘一直都這般好,對孤溫柔又體貼,這麼多年,全賴她悉心照料,孤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日。」

「讓太醫院務必治好娘娘的病症,若實在不行,再去坊間尋一尋,看看是否有手段偏一些的杏林高手。」

楊連道:「是。」

主僕兩人正在說宮裡事,外面突然傳來一片嘈雜之聲,原本安靜無聲的寢殿內,頓時熱鬧起來。

李錦昶再度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