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各自分開忙。
姚珍珠匆匆回了後殿,連夜安排收拾行李,準備明日挪宮。
李宿卻還留在書房,接連寫了好幾封奏摺,又吩咐賀天來:「明日無論如何都要把宴弟送出宮,讓他在自己府中養傷,待到他醒了,便把咱們在宮裡所有的暗樁都報給他,以後由他定奪。」
賀天來立即答:「是。」
李宿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李宴的傷,道:「太醫院只周銘還會傷心,其餘幾個都是和事佬,你讓尉遲聞在坊間尋幾個大夫,直接送入二弟府中,務必叫其悉心醫治。」
賀天來又應下。
李宿揉了揉額頭,他奔波一整日,又吐血又淋雨,這會兒也有些頭痛腦脹。
但這些都不及他更改決定來得重要。
既然要爭,就一定要贏。
李宿目光微閃,抬頭看向賀天來:「那個劉發怎麼樣了?」
賀天來躬身道:「小劉家中已經安置妥當,他點了頭。」
李宿這才鬆了口氣:「那便好。」
「他只是膽小,卻不蠢,知道要做什麼。」
李宿說完,繼續低頭寫摺子。
明日他就能出宮了,雖是廢黜,卻並不叫人覺得難過。
此時此刻,他心中甚至有些雀躍。
終於要離開這裡了。
甚好,甚好。
100第 100 章 你啊,還是把我想的太……
雖說毓慶宮裡上上下下幾十號宮人, 可挪宮卻並非小事。
因時間緊急,姚珍珠也只好讓小廚房製備了些簡單宵夜,讓宮人連夜收拾行李。
她自己的東西本就不多, 有王婉清領著兩個小丫頭收拾就行,倒是庫房有李宿積累十幾年的舊物,想要把所有的物品都清點清晰並非易事。
姚珍珠跟周姑姑和貝有福連夜忙碌, 終於在雞鳴時分把庫房清點清楚了。
能帶的幾本都讓人裝了箱,不能帶的大件傢俱也都堆在角落, 沒有挪動。
姚珍珠看著院子裡堆滿的箱籠,擦了擦額頭的汗:「倒是沒想到, 殿下存了這麼多東西。」
周萱娘讓如雪取了帕子來,給姚珍珠擦臉, 笑著說:「殿下畢竟在宮中多年,怎麼也要存些體己。」
她如此說著, 臉上的笑意微收:「再說,先太子妃娘娘的庫存當時也給了殿下, 這些年殿下雖走禮出去不少,卻還是存了一些。」
姚珍珠也發現,有十來個舊物箱子都貼著封條, 好似一直沒有開過。
她點頭,低聲問:「姑姑, 可否問過宮人,看誰願意跟著咱們走?」
周萱娘自是同李宿一心,李宿想要出宮, 她就陪著出宮,瞧李宿高興,她也是高興的。
此刻一說, 她便道:「咱們宮中的老人肯定都跟著走,前兩年新來的小宮女和雜役的約莫不會跟,這都不是大事,此事下官會處置清楚,小主勿要擔憂。」
姚珍珠點頭:「姑姑辛苦。」
東西都收拾好,姚珍珠也伸了個懶腰,笑著說:「自從來了毓慶宮,一直都是早睡早起,每日都很規律,難得今日熬了夜,竟還有些懷念。」
原她在御膳房時,偶爾也要值夜,夜裡無法安睡就用蘿蔔雕花,每日早起都能擺一盤百鳥朝鳳。
幾個月沒熬夜,突然忙了一宿,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困頓,反而把自己忙精神了。
姚珍珠又翻了一遍帳冊,覺得沒什麼遺漏,才對貝有福道:「貝公公,不如先用早膳吧,用過早膳宮人們也都叫歇一歇,吃口茶緩緩神。」
貝有福正要答,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此時天色尚早,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