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枚的。
說遠一些的,都在討論這孩子將來到底是念書還是會走蘇豫的老路。
「你才!」老看到他,不由責備兩句,隨即就又笑道,「快來看看你的,八斤六兩重呢!」
蘇豫便低頭仔細看去。
那一眼,仿似有從心裡沖了出來,溫溫的,像永不停止的河流,侵襲他身上每一個地方。
他俯身抱起孩子,目光看向了唐枚。
面對那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卻都說不出來。
終於,他狹長的眼眸一垂,坐於她身邊,低聲道,「長得像你。」
屋裡的人一下子笑了出來。
老搖頭道,「這木訥小子,只會說這些了!」
馮氏笑道,「是高興得不說好了。」
唐枚並不怪他沒有及時趕,只笑著問,「孩子的名字還沒有取呢,剛才祖母才問起來。」
她聲音低柔,充滿了喜悅,蘇豫把孩子往她那裡靠了靠,「就叫以文罷。」他說完又看向老。
蘇以文麼?
文以載道……
唐枚與老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取這樣的名字,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是希望走從文的路。
老眼睛忽地紅了。
她的大就是戰死在了沙場,大孫子本來也不必非要去打戰,可他卻仍是走上了這樣的路。
如今這重孫,也許會不一樣罷?
唐枚也不由感動,她瞭解蘇豫,假使他只為著想,那是絕對希望的能同他一般,做個驅除外敵,守衛國土的將領,然而,他卻沒有。
他慢慢學會了讓步,學會了理解。
他會成為一個很好很好的,與父親罷?
「祖母,這名字真好。」唐枚沖老笑。
「好,好,就叫這個。」老頭上的金翅鳳釵微微晃動,拍著手道,「好啊,咱的小以文,來,再讓祖母瞧瞧。 」
蘇豫就把抱到了老身前。
祖孫倆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幼小的男嬰。
蘇以文像是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哎喲,餓了,又餓了。」老手忙腳亂,「快,快把招娣叫來!」
丁招娣就是他們一起定下的那個奶孃。
江媽媽倒是不急,輕輕掀開蘇以文屁股下面墊著的尿布,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是該換這個了!」
原來不是肚子餓,眾人又一起笑起來。
綠翠跟秋葉上來,抱著蘇以文去換尿布了。
眾人也不打攪蘇豫夫妻倆說親密話,坐了會兒也就走了,只老臨走前又是說了好多叮囑的話,不能讓母子倆著涼啊,吃穿方面要注意啊,耳提面命的,下人們拼命點頭應了,她才放心。
房裡空了下來,幾個丫環把蘇以文安頓好,也退了出去。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早……」蘇豫歉疚的道。
「侯爺說呢,又不是能預料到的,只說最近會生,哪裡是哪一天呢,侯爺還能天天守著我?」
看她那麼善解人意,他更是覺得愧疚,「我這事不容易,很疼的罷?」
唐枚這會兒也不裝堅強了,依偎到他懷裡道,「不止疼,我還怕呢,就怕出點事兒,幸好都平平安安的。」
他聽了緊緊擁住她,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只覺得滿心的愛意化不開,恨不得能把所有的都給了她。
「枚兒……」
「嗯?」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我沒有早些遇到你。」他用很遺憾的語氣說道。
她一怔,早些遇到,那可不是她呀!
蘇豫肯定也不會喜歡,她很篤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