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伸手要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一邊低聲道,「你給我遠點,別怪我……」
許暢早看到她動作,見她髮髻有三支簪子,嘿嘿一笑,探手拔了個精光,取笑道,「憑你還想傷我?算了吧!」
她一頭烏髮立時披散下來。
劉媽媽急得找不到唐枚,忙月影樓,只見蘇若琳同蘇豫正要走,她衝上去道,「侯爺,三,我家不見了!」
「?」蘇若琳大驚,「會不見的?」
「一出來就被人衝散了,我再去尋,卻也找不到……」劉媽媽差點急得要哭。
蘇豫看看四周,這月影樓距離燈塔最近,上元節四處都有官兵維持秩序,怎會這種情況?又是針對唐枚的,他略一思索,登時便想明白了。
「哥哥,你快去幫著找找吧!」蘇若琳急著向蘇豫求救,這五城兵馬司其中一支原也是他統領的。
劉媽媽一聽,恨不得跪下來求他。
「你先,我這就去找。」蘇豫又對劉媽媽道,「你在此地等訊息。」他前行幾步,同幾個兵士吩咐幾句,當即就尋了一匹馬,往西北方向直追而去。
許暢在京城有一處的別苑,如果沒有猜的話,應該是在那裡。
唐枚此刻也不知身在何處,這空曠的街道,別說人了,竟是一盞花燈也無,彷彿是脫離了俗世所在的地方。
她心跳如擂,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後面的人誰會做出舉動,她身單力薄,到時候該如何抵擋?
「你別想逃,這裡都是我的地盤,任你出去了也找不到路。」許暢很是猖狂,像只抓到小雞的老鷹,說著手裡一鬆,韁繩落下來,任由馬匹隨性散步。
聽著馬蹄聲在靜寂的黑夜「踏踏踏」的敲響,唐枚輕嘆一口氣,「就算你得了我,又能如何?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嫁你的了。」
許暢頭微微低下,在她耳邊道,「你又知?我要娶你,必是可以的,除非你真去死!」
那聲音好像冰錐一樣,刺痛了她的耳朵。
難道他真的找到了娶她的必勝法門?會是呢?
月亮靜靜照耀大地,在街道的另一頭,忽得也響起了馬蹄聲,只是那蹄聲迅疾,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一馬一人已經顯出了輪廓。
烏黑的高頭駿馬,馬上的男子身穿墨色滾邊錦袍,逆光下,只看得清他晶亮的狹長雙眸,還有頭頂雪白的玉冠,在月光下閃著冰雪般的光澤。
許暢卻是一眼就認出他,登時一抖韁繩,馬匹立時又賓士起來。
「孟廣,你還不停下!」蘇豫一聲斷喝。
許暢冷笑,「你追來幹?莫非想英雄救美?」
「你無端劫持,她完全可以告上衙門。」蘇豫的黑馬已經追至平行。
唐枚見到他來,頓覺鬆了口氣,今日之事總算倖免。
許暢卻不聽,惱怒道,「你早知我打算,就不能當沒看見?還是你有私心,屢次阻攔?」
蘇豫聽得這話,他鬼迷心竅,定然是不會聽勸的,手裡馬鞭一抖,宛如靈蛇一般捲住那馬匹的前蹄,再用力一抽,那馬只覺前蹄一陣劇痛,再也站立不住,撲的往側旁倒了下去。
「你,你竟然……」許暢一聲怒吼,忙不及得要下馬。
蘇豫趁機探身,一把摟住唐枚的腰,有如囊中取物般,輕巧抱回馬鞍,揚鞭之下,烏黑駿馬已往來時之路飛馳而去。
這一系列舉動只在轉眼之間,許暢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坐騎,氣得狠狠踢了幾腳,卻無他法,只能眼睜睜任由他們二人離去。
唐枚雖然從一匹馬換到另一匹馬,身後也一樣是男人,可心態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謝謝侯爺相救之恩。」因坐在馬前,也不好行禮,她微微頷首。
冬夜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