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的動作真實。
“好勒,您坐好了。”
偽裝的中年男人急忙攙扶了一把,在攙扶莫十里手臂的時候,更是用力捏了一下莫十里的手臂,提醒著莫十里。
莫十里不動聲色地坐進了車廂。
隨後,中年男人戴起斗笠,一抖鞭子,馬車就輕快而行。
長安舊城說是舊城,實際和大興城相隔僅二十里地,以龍首原為界,劃分了南北,卻又互通有無,聯絡密切。
尤其此刻,初春時節,萬物復甦,不少人都是出門踏春,隨之而來的自然是行商絡繹不絕,攤販叫賣聲此起彼伏。
甚至,還有雜耍賣藝的。
那被馴服的小狗熊,人模人樣,不僅能聽懂人言,還能識數,卻又笨拙不已,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逗得圍觀者哈哈大笑。
有著馬車代步,莫十里掀起窗簾,窺視著眼前都城的繁華。
但很快的,進入長安舊城時,整齊的街道就變得狹窄,地面也不再平整,馬車走過,顛簸感激增,但最讓莫十里感到難受的卻是那難聞的氣味。
既有臭水植物腐臭的味道,也有糞便的惡臭,交織在一起,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而路人的穿著也從光鮮亮麗,變得樸素起來。
還有那瘋癲婦人匍匐在地喃喃自語。
“兒啊,你回來了,娘給你做吃的!
快吃,快吃,快快吃!”
瘋癲婦人捧著腐臭淤泥伸向一旁路人,路人避之不及。
一人躲開,瘋癲婦人又向另一人。
那人也連連閃避。
可終有不耐之人,抬手打掉了瘋癲婦人手中的淤泥。
瘋癲婦人立刻哭喊起來。
“兒啊,你怎麼不吃啊?
你是不是還在怪娘沒看好你?
不是孃的錯,都怪那惡鼠!是惡鼠……”
聲音逐漸遠去,莫十里透過窗簾縫隙能夠清晰看到當瘋癲婦人喊出‘惡鼠’時,周圍人避之不及的模樣,唯有那從街口走來的雜耍者站在原地不動,表情戲謔,手中牽著的小狗熊則是想要掙扎,卻被鐵鏈束縛,幾鞭子下去頓時就安靜下來。
惡鼠?
莫十里眉頭一皺,目光下意識看向了前面的簾子。
一簾之隔,就是中年人偽裝的車伕。
對方會不會知道什麼?
莫十里完全是下意識猜測,可隨即就搖了搖頭。
他馬上就能安全的離開了。
到時候,可是會有大把好時光等著他。
管什麼閒事吶。
只是陌生人而已。
馬車卻是繼續向前,很快就到了舊城長安衙門口,莫十里在中年男人的攙扶下,緩步走下了馬車,他邁步向前。
可就在他要踏入衙門口時,卻依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頓時,瞳孔一縮。
瘋癲婦人依舊瘋瘋癲癲。
雜耍者卻是拽著小狗熊準備離開。
關鍵是那小狗熊!
莫十里看得分明,在那被皮鞭抽爛的熊皮之下露出了一小截細膩的帶著淤青血腫的面板,那似乎是……
人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