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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你這混帳王八!雜家挖了你祖墳嗎?無端端如此編排我!”

說著劉瑾老拳一揚,衝著張永的臉便揍過去。

張永哈哈一笑,輕描淡寫地將劉瑾的拳頭一撥拉,然後提拳朝劉瑾眼眶狠狠一揍,劉瑾慘叫一聲,蹬蹬退開幾步,左眼眶上已多了一圈烏黑。

谷大用等人見勢不妙,紛紛一湧而上,將廝打中的二人拉扯開。

劉瑾捂著眼眶,一臉陰毒地瞪著張永,渾身哆嗦地指著他道:“好,好!張永,今日這一拳雜家記下了,山不轉水轉,咱們誰都出不了宮門,以後走著瞧!”…;

恨恨一甩袖子,劉瑾怒氣衝衝地離開了乾清宮。

張永冷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子,朝劉瑾的背影狠狠呸了一聲,道:“斷子絕孫的閹貨,放句狠話雜家便怕了你不成?下回落到雜家手上,再閹你一回!”

一旁的六虎神情尷尬,其中羅祥,馬永成和魏彬眼珠子轉了轉,悄悄地退出殿外,撒丫子便朝劉瑾追去。

京師城外官道邊鶯飛草長,官道邊的空谷幽林裡不時傳來幾聲空寂如天籟般的鳥鳴。

十里長亭裡,一群穿著便服的官員神情黯淡,將已告老致仕,即將離開京師歸鄉的劉健謝遷圍在正中,送別的人群裡,其中也包括了昔日的好友和盟友李東陽。

臨行的美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劉健和謝遷臉色已有幾分紅潤,行走間也略見搖晃。

“多謝諸位同僚為老夫餞行,如今朝堂詭譎,奸臣當權,你等今日餞行,恐怕對自己的前程不利,老夫二人感激不盡,你們這便回去吧,朝堂……唉,望陛下好自為之,也望諸位同僚好自為之。”劉健仰頭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神情蒼涼道。

刑部右侍郎魏紳是山東人,典型的心直口快,聞言上前一步,語聲哽咽道:“大明中興不遠,盛世在前,只差一步而已,正待劉公和謝公領著我等再為社稷奮圖十年,為百姓多造福祉,怎料得朝堂劇變,十數年創就的中興偉業功虧一簣,朝中奸佞當權,眼看國將不國,劉公,謝公,二位怎忍拋下這盛世基業,怎忍拋下我等社稷忠臣獨去耶?”

劉健仰天索然嘆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時也,勢也,非老夫不願報效君上,而是天子已嫌我們老邁不堪驅使,不如歸去,也好過被奸佞害得死無葬身之地。”

一直默不出聲的謝遷冷冷瞟了一眼默不出聲的李東陽,忽然冷笑道:“我二人雖已被天子灰溜溜地趕出了朝堂,總好過某些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傢伙卻不知氣節為何物,明明天子已不喜我們,此時不識趣離去,反而厚著臉皮戀棧貪權,死活不肯退下,為了這點權力連臉皮都不要了,莫非他想效仿弘治初年的劉吉劉棉花麼?”

送行的眾官員呆滯不語,卻無一人搭腔,眾人紛紛朝神情淡然的李東陽瞧去。

謝遷話裡的意思已經非常直白了,這話分明是衝著唯一一個沒有上辭呈的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而去的。

大明內閣三老十餘年來如同鐵板一塊,進則同進,退則同退,然而在最後的關頭,劉健和謝遷被迫退了,李東陽卻沒有任何表示,劉健和謝遷終於對李東陽產生了不小的怨恚之意。

內閣互相扶持了一輩子,在這場風雨過後,三位大學士之間終究有了不可彌補的裂痕。

李東陽神色平靜,聽了謝遷的話不惱也不怒,只是淡淡一笑,捋著長長的鬍鬚道:“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一句唐朝詩人王昌齡的詩,已將李東陽全部想說的話包含其中。

劉健和謝遷聞言一怔,二人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不僅僅是怨恚憤恨,更多了幾分傷感和懷疑。

沉默片刻,謝遷長長一嘆:“西涯莫怪老夫出口傷人,實在是心中有許多憤意,但願你是為了大明的社稷而留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