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這種平衡一直保持到小學畢業。
“未行大婚之禮便私自去岳家偷窺未來的妻子,陛下,若行跡敗露的話,你會被朝中大臣活活罵死的,還請陛下三思。”秦堪做著最後的努力,試圖勸說朱厚照放棄這個很無聊的主意。
朱厚照像一塊滾刀肉似的笑道:“我在春坊從小被大學士們罵到大,也沒見我少一根頭髮,罵一罵有什麼打緊,再說你我若小心一些,事情不會敗露的,我悄悄瞧她一眼就走。”
人至賤則無敵,臉皮至厚則無恥。朱厚照的臉皮實在應該拿到宣府大同擋韃靼大軍的刀箭才是。
“好吧,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臣可以不陪你去嗎?”
“不行。你不去誰為朕斷後?”
秦堪嘆道:“果然惡有惡報,陛下這句話臣經常對別人說……”
…………
…………
君要胡鬧,臣不敢不胡鬧。
好吧,其實婚前瞧瞧未來妻子的模樣可以理解的,秦堪不像朝中那些迂腐大臣那樣太注重禮儀,前世買條內褲都要挑挑款式顏色,娶老婆這麼大的事怎能不先瞧瞧成色?
朱厚照的性子風風火火。說做就做。
既然是偷窺,君臣二人自然不能穿著龍袍和官服,必然要喬裝的。
朱厚照突發奇想。命劉瑾給他們一人弄了一套大戶人家僕人雜役的衣裳,二人在謹身殿換上後,看著彼此一副青衣青帽的小廝長隨打扮。二人不由哈哈笑出了聲。
“秦堪,你比我高呢。”朱厚照比了比自己的頭頂,又踮起腳朝秦堪頭頂比劃。
秦堪笑道:“陛下,臣比你年長四歲,再過幾年陛下就和臣一樣高了。”
“咱倆這副打扮走出去,百姓會不會說咱們是一對兄弟?”朱厚照期待道。
秦堪瞧了瞧鏡子,卻見裡面一高一矮二人同樣英俊白皙,都說世間的醜鬼有著各不相同的醜,而帥哥卻有著相同的帥,鏡子裡的二人同樣的賞心悅目。此話果然不虛,現在二人同時照著鏡子,可不就像一對兄弟嗎?
秦堪笑道:“陛下說得不錯,委實像一對兄弟,而且是一對很英俊的兄弟。”
侍侯朱厚照更衣的劉瑾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換了別的大臣。必然惶恐無地的說萬死不敢高攀之類的話,這秦堪可真了不得,居然老實不客氣地承認了,此人行事頗具城府,然而在陛下面前卻率真得很,或許這一點也正是陛下寵信他的原因吧。
朱厚照樂得哈哈大笑:“好。咱們往後呀,就是一對兄弟了,現在朝中的老匹夫太多,等有機會,我必給你封個異姓王,我當皇帝,兄長當王爺,豈不樂哉?”
正在給朱厚照整理袖口的劉瑾雙手忽然一抖,朱厚照奇道:“你怎麼了?”
劉瑾趕緊陪起笑臉:“老奴萬死,剛才手忽然抽筋了一下。”
劉瑾又恨又嫉的目光瞥向秦堪,卻見秦堪笑吟吟的目光掃過來,劉瑾急忙表情一整,露出一個非常友善的笑容。
秦堪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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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和秦堪穿著小廝衣裳,二人坐在轎子裡偷偷出了宮,承天門外二人下了轎子,張永領著數十名便裝打扮的宮中侍衛隔著數丈遠遠護侍著。
首先要打聽到朱厚照未來岳父夏儒的住所,這件事情不太麻煩,秦堪隨手從街邊揪過一名巡街的錦衣校尉,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出半柱香時辰,校尉便匆匆回來,恭敬地告訴了秦堪一個地址。
夏儒是京師中軍都督府的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