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謹站在秦堪身後,而秦堪卻抱著長女秦樂晃悠。秦樂三個多月了,出生時臉蛋上一塊又一塊的紅斑早已褪去,肌膚如雪般白皙,一雙眼睛也漸漸有了神采,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沒事逗逗她的下巴,她還會咯咯笑出聲,粉嫩的樣子令秦堪歡喜得很想咬她一口。
“侯爺,許泰兵敗霸州,剛才收到訊息,李東陽等三位大學士被皇上緊急召進豹房,恐怕是商議平叛將領人選了……”丁順眼睛瞧著小秦樂,神情也頗為喜愛,想抱過來悠一悠,卻老是被秦堪嚴厲拒絕,丁順也鬧不清秦堪為何不讓他抱秦樂。
秦堪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秦樂身上,聞言淡淡笑道:“許泰兵敗已是意料中事,京營損失四萬兵馬,保國公朱老公爺臉上恐怕也不好看,明日朝會必會主動請纓出戰,王師戰事不利,陛下和內閣大學士們面上無光,估計這會兒豹房裡陛下正在拍桌子摔杯子大發雷霆呢……”
丁順遲疑道:“侯爺,陛下和內閣商議之後,平叛的人選必然是侯爺您,那時若聖旨下來……”
秦堪抱著秦樂,淡淡掃他一眼,道:“你忘了,本侯病了,還沒放棄治療,再說朝中賢臣良將大把大把的,本侯算哪根蔥?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陪夫人們,去年出巡遼東,今年又去天津剿白蓮教,這兩年到處跑,我都沒好好陪過夫人呢……”
丁順咂摸咂摸嘴,卻品出侯爺話裡帶著幾許怨氣,於是回頭朝李二和常鳳投去疑惑一瞥。
李二和常鳳也是一頭霧水,丁順琢磨半晌,終於有些恍然。
“侯爺……劉瑾黨羽兵部尚書劉宇被拿入詔獄後,兵部尚書一職空缺下來,侯爺前日拜訪李東陽大學士,提名兵部左侍郎嚴嵩升為兵部尚書,據說……被李大學士駁了?”丁順小心翼翼道。
秦堪哼了哼,道:“不僅駁了,李東陽還把本侯教訓了一通,說什麼結黨是為亡國之道,劉瑾的下場即在眼前,他問我是否要當第二個劉瑾……”
丁順等人頓時怒髮衝冠:“好個不識好歹的老東西!咱們緝查劉瑾黨羽侯爺還為他說過好話,讓廠衛將他為劉瑾寫賀壽辭一事揭過去,否則咱們拿捏著賀壽辭不放夠這老東西喝一壺的,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真當咱們錦衣衛吃齋唸佛的麼?侯爺,屬下請命,將李東陽那老傢伙拿下詔獄,劉瑾犯的可是謀反罪,李東陽跟這事牽連上,不死也得扒層皮!”
秦堪睨他一眼,道:“你那麼激動幹嘛?李東陽有他的考慮,說的也是老成謀國之言,再說嚴嵩今年連三十歲都不到,任兵部尚書確實有點離譜,官場上這叫倖進,李東陽駁我的提議很正常。”
丁順一呆:“侯爺的意思是……這事兒不怪李東陽?”
秦堪哼道:“我說過不怪他嗎?本侯難得張一回嘴為人求官,話剛出口就被人堵了回去,你覺得本侯心裡舒服?”
丁順不愧是跟隨秦堪多年的親信,聞言立馬惡狠狠道:“侯爺想如何整治李東陽儘管吩咐,屬下為侯爺分憂!”
李二和常鳳連連點頭應是。
秦堪逗弄著小秦樂的下巴,慢條斯理道:“話不可亂說,人家是內閣大學士,我怎敢整治他?內閣平叛人選還沒出來,且先等著結果吧,……李東陽的兒子李兆先不是把保國公孫女的肚子弄大了麼?後來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李兆先本已娶妻,保國公自然也不能讓人休了正妻娶他的孫女,否則會被士林活活罵死,然而他的孫女肚子已經大了,而且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這樁風流韻事,國公府的臉面早丟得乾乾淨淨,保國公還能怎麼辦,只好捏著鼻子讓孫女嫁給李家做個平妻了……”
丁順笑了笑,又道:“不過李東陽也吃了大虧,據說李兆先娶保國公孫女那天,朱老公爺一肚子火氣沒順,當著許多賓客的面逼著李東陽管他叫叔,李東陽差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