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沒急著處置朱拱椿,而是朝唐寅嘴裡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入口化作津液,唐寅頓時便恢復了力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女子,神情痴迷,入墜雲霧,呆楞楞的像個傻子。
女子見他痴迷的模樣,不由輕輕蹙了蹙黛眉,低聲喃喃嘆道:“同樣是書生,有人可以定國安邦平天下,而有人卻百無一用,果然是世間百態不一而足……”
見唐寅痴迷的樣子委實噁心,女子很不客氣,直接一耳光甩在唐寅臉上,將唐寅抽回了神。
唐寅面露驚喜,殷切地看著她,一臉“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的幸福。
女子冷冷瞟他一眼:“殺過人嗎?”
唐寅搖頭。
指著地上的朱拱椿,女子冷冷道:“現在,你抱住他的雙腿,然後慢慢往上提,把他拖近井口,對,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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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最近進進出出的人越來越多,文人武將,甚至販夫走卒都有,寧王朱宸濠也越來越忙,離起事之日愈近,寧王便愈發緊張,他只能依靠不停的忙碌,試圖來淡化藏在心中的恐懼。
王府書房內,朱宸濠新招攬的武將凌十一,閔廿四等人商議進軍路線。碩大的羊皮地圖前,眾武將圍成一團,朱宸濠手中的柳條直指地圖某處,柳條緩緩移動,沿著虛線一直指向京都南京……
這一刻,一種江山在手,揮斥方遒的豪邁之情油然而升,朱宸濠手中的柳條指在地圖“南京”那兩個字上久久不動,彷彿已坐擁了半壁江山。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朱宸濠的幻想,朱宸濠不滿地皺起眉,冷冷望向門外,不論來者是誰,他都決定將其杖斃。
一名王府侍衛滿面惶急,跌跌撞撞地搶進門來。
“王爺,不好了!一名陌生女子帶著唐寅逃離了王府……”
“什麼?”朱宸濠勃然變色。
“還有,唐寅走之前把您的二公子扔井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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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坐在豹房的主殿內,靜靜等著朱厚照出現。
當南昌城第一道用八百里快馬傳來的急報擱在秦堪案頭上時,秦堪知道不能再等,也不能再瞞了。
一個包藏禍心的藩王,即將舉十萬大軍發動謀逆戰爭,朝廷若還不抓緊時間準備,將來被戰火荼害的百姓會越來越多。
好在朱厚照曾親自下旨命廠衛嚴查寧王,有了這句話,秦堪不管帶來任何訊息,都不會引起皇帝的猜忌,這也是秦堪今日面君的底氣。
殿側屏風後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朱厚照打著呵欠出現在殿內,團龍金袍上的那條龍似乎也和朱厚照一樣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
“為何選在大中午的跑來?不知道朕這個時候正是打盹兒的時候嗎?”朱厚照不滿的瞟了秦堪一眼,順手接過宦官奉上的一盞濃茶漱了漱口,然後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宦官適時奉上第二盞茶,朱厚照揭開茶蓋,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
“陛下!寧王馬上要反了!”秦堪冷不丁開口大喝。
“噗——咳咳咳……”朱厚照一口茶水噴出,接著咳得撕心裂肺,面孔瞬時漲成紫色。
秦堪喝完這一句話後便不說話了,同情地看著咳得死去活來的朱厚照。
盈滿則缺,泰極否來,古人的話果然沒錯,做人活得太安逸要遭報應的,秦堪自己已很久沒嘗過睡午覺是什麼滋味了……
宦官忙不迭在朱厚照背上又拍又撫,同時還不忘扔給秦堪一個怯怯的嗔責眼神。
朱厚照咳了很久終於順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