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京官地方官其直系未婚女眷皆可參選。
時年禮部尚書張升已致仕告老,新任禮部尚書毛澄是南直隸崑山人,這位新禮部尚書的履歷可不小,他是弘治六年癸丑科的狀元,東宮講官,左庶子,侍講學士,禮部侍郎等等,官路可謂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至於任命江彬為選妃副使,卻大大出乎秦堪和朝臣之意料,誰都沒想到這位軍戶出身的武將竟如此受帝寵,伴駕歸京後便被委以重任,以武將的身份參與選妃大事,足可見朱厚照對江彬其人的重視。
包括秦堪在內,所有人都將江彬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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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後,秦堪懷著複雜的心情回了府。
選妃這種事秦堪實在是不想摻和,這些年來家裡兩位夫人跟劉良女處得不錯,秦堪也間接的瞭解了劉良女的稟性,委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溫婉善良女子,閨蜜的相公給自己的丈夫找小三,這事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子混蛋味道,秦堪是真不想接下這份噁心差事。
寧國公府與當年一樣,秦堪是個很安於現狀的人,不喜歡對形成了習慣的一草一木做什麼改動,杜嫣和金柳也是同樣的性子,於是國公府這些年來果真沒有動過一草一木。
唯一動過的地方可能是秦家的書房了,它被放火燒過三次,也重修過三次。
家門不幸,十二歲的長女秦樂和十歲的嫡長子秦康越大越調皮,如今已到了狗都嫌的年紀,儼然已成了秦府二霸,家裡上竄下跳揭瓦放火無所不用其極,秦堪這十年發覺自己老得特別快,主要原因大抵在這兩個熊孩子身上,感覺當年鬥劉瑾時都沒這麼累過。
抬步跨進內院時,秦堪心中竟有一絲惴惴不安,暗自猜測倆熊孩子今天又惹了什麼禍。
今日的秦家內院很安靜,一身單薄夏衫的秦康坐在院中的老井邊,紅撲撲的小臉蛋一片沉靜如水,環臂酷酷地仰頭看著頭,一派絕世高手的寂寥模樣。
這也是秦堪最堵心的地方。
五年前,在秦堪他自己的堅持下,派人將秦康送到遙遠的遼東拜葉近泉為師叔祖,請葉近泉給小秦康打下功夫底子,順便也讓五歲的秦康見識一下邊鎮戰爭的慘烈,畢竟作為寧國公爵位的鐵定繼承人,早點懂事不是壞事。
跟隨葉近泉在遼東磨練了三年,回京後秦康的功夫底子倒是打得挺紮實,可惜性情卻不知不覺被葉近泉傳染了,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讓人想抽的酷酷樣子,永遠一副面癱表情和惜字如金的口才。
氣得秦堪和杜嫣夫婦剁了葉近泉的心思都有了,按說國公府的繼承人如此沉穩成熟是件好事,可問題是這小傢伙沉穩的只是外表,平日府裡揭瓦放火樣樣不耽誤。
今日見秦康難得悠閒地坐在老井邊,仰頭望天思考的樣子頗有幾分讀書人的神韻,秦堪老懷大慰,欣然拍了拍他的頭,讚道:“……小混帳今日又想耍什麼花招?”
秦康抬頭瞥了老爹一眼,嘴角一撇,沒理他。
左右環視一圈,秦堪奇道:“你姐姐呢?”
秦樂秦康倆姐弟是國公府的哼哈二將,向來都是同進同出。
“忙。”
“忙什麼?”
“傷心。”
“傷什麼心?”
“傷心輸了很多錢。”
太過簡潔的回答方式漸漸耗盡了秦堪的耐心:“你們賭博了?”
“對。”
“賭什麼?”
“賭母親生的是男是女……”這回秦康回答的字數多了一點,顯然贏錢後的心情不錯,伸出略帶幾分嬰兒肥的兩根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