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人,你若不嫌棄就跟了來,管吃管住,過一陣再跟上頭給你討些工錢。”
吳孝良正為吃住犯愁,老漢可真是及時雨,忙謝道:“多謝王大叔,我姓吳名孝良。正想找份工作呢,給你添麻煩了。”
王大叔不問他姓名,是知道犯事逃命的人都有避諱,見他如此坦誠,高興的一甩鞭子,“駕!”
吳孝良就此成為保定軍校內的一名伙伕,跟著王大叔從側門進了他夢寐以求的軍校。
保定軍校大門南向,吳孝良隨王大叔自北門而入北院,右拐就見一排整齊的伙房。王大叔在這裡還是伙伕頭,他喚人在自己的小屋裡加了張床,安排吳孝良與自己同住,又交代了軍校內的注意事項,並再三囑咐,他的活動範圍緊緊限於北院,擅闖南院是要軍法從事的。
吳孝良都一一答應,王大叔還要囉嗦,他見屋內亂七八糟端起當屋的盆子,去院裡打了水裡外擦起來,擦完又拿起掃帚將青磚地面掃的一塵不染,剛坐下發現牆角有幾塊蘿蔔根,撿起來扔到門外。
“良子啊,不用收拾那麼細,坐下歇會。”王大叔滿意的看著這個勤快的小兄弟。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吳孝良卻一本正經接道。王大叔沒聽明白,但也知道這是讀書人才說的話,心道這伙房怕是容不下他太久啊。
軍校內仍舊有學生在訓練,所以伙房食堂照常開門,吳孝良被王大叔安排在食堂裡端茶倒水。這日中午,一群學生軍官吃完飯在食堂裡打賭,比拆槍裝槍,吳孝良扎著油亮的大圍裙挨在一旁看熱鬧。
比賽的是一胖一瘦,手槍是做工極佳的勃朗寧m1900式自動手槍,吳孝良也有一把,他習慣叫它槍牌擼子。槍管,復進簧,槍套,槍機等零件拆了一桌,有人一聲令下,胖子裝的飛快,瘦子雖然慢一點卻很穩。
“胖子,你落了個零件。”
胖子很生氣,發現質疑者竟是個看熱鬧的伙伕,嘲笑道:“孃的,伙伕也懂槍?”旋即又接道:“小子,敢跟爺打賭嗎?”
大夥瞧見有熱鬧,都跟著起鬨。吳孝良本是一句無心之言,見胖子與自己較勁當然不怵他。
“有何不敢?賭啥?”
胖子嘿嘿笑著,好像貓在戲弄老鼠,“賭爺這槍是否落下零件,你輸了給爺磕頭認錯,大叫三聲‘爺爺我錯了’。”
來者不善,吳孝良冷笑道:“你輸了呢?”
胖子笑的很誇張,好像聽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他怎麼可能輸?大夥起鬨道:“是啊,你輸了咋算?”
“輸了爺就給他磕三個響頭,大叫三聲‘爺爺我錯了’如何?”
“好,一言為定。”
第32章 伙伕的逆襲
胖子裝好槍後,桌上果真剩個零件,憋的滿臉通紅,大夥噓聲一片。吳孝良見狀一把奪過勃朗寧m1900,幾下拆散又熟練麻利的裝好,拉動槍套,復進簧壓緊彈回,響聲清脆,讚道:“好槍!”
吳孝良將槍遞給胖子:“胖子大哥,還你槍,我廚房還有活呢。”說罷轉身離去。
學生軍官們面面相覷,一個伙伕竟將槍玩的如此純熟,保定軍校還真是藏龍臥虎。胖子衝吳孝良背影喊道:“那伙伕,你叫什麼名字?爺爺我錯了。”
和他比賽那瘦子撲哧笑了:“振之兄,此‘爺爺’非彼‘爺爺’,人家小夥夫給你留了面子。”
胖子揮揮拳頭,嘿嘿道:“這小子識相,否則老子拳頭可就讓他好看。”他嘴上硬,心裡卻覺得無論技術還是氣勢都輸給這伙伕一籌,改日定要找回這個面子,但轉念又一想,就算贏了這伙伕又有什麼光彩?不由得一陣鬱郁。
吳孝良深藏功與名又回到廚房給王大叔幫忙,不理會外面學生軍官們異樣的眼光。他不知道這些學生